她邊說著邊伸出手,放在衛婧面前,那一雙巧手晶瑩剔透,明顯從來都沒做過任何家務,比衛婧的手實在好太多了。
這一個瞬間,李天命看清楚了很多。
他本還感激雪嵐夫人,可是到此時,他又怎不明白,這女人從頭到尾,都在虛情假意啊。
尤其是現在這個舉動,把自己光鮮亮麗的手指放在衛婧的面前,自稱手皺。
如此明顯的戲弄的刺激,女人之間這種不動聲色的言語,比刀劍還要鋒利。
「沒呢,小嵐的手,還是如二十年前一樣精致好看。」
李天命本以為雪嵐話里的刀劍,會讓母親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但他沒想到,她卻跟沒事人一樣,微笑著把這句話說出來。
衛婧說完之後站起身來,道:「小嵐,我們剛回焱都,還有很多瑣事要布置,就不打擾你了。」
「不多留一會兒嗎?我讓下人張羅宴席。」雪嵐夫人依依不舍道。
「不了。」衛婧搖頭。
「那好吧,反正你回來了,以後見面的機會多,我會讓下人安排好房屋給你們。」
「你們今夜就先去『辰曜客棧』住吧,晚些時候會有人給你們引路去你們的住處。」
雪嵐夫人的安排,聽起來非常周到。
「多謝。」
「來人,送這兩位『貴客』。」
等李天命和衛婧走了之後,雪嵐夫人面帶笑意,和辰曜站在一起,她的笑容非常明媚。
「你怎么感覺很爽的樣子?」辰曜奇怪的問。
「有嗎?千萬別這樣說,我這姐妹過了二十年苦難的日子,接下來還得孤獨離世,我別提有多憐惜她了。」
雪嵐夫人說話的時候,面帶微笑。
「有嗎?感覺你歡喜得差不多要跳舞了。」辰曜撇撇嘴。
「別亂說話,孩子,不過呢,人生際遇啊,有時候真的很奇妙,嘻嘻。」她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無聊。」辰曜想了想李天命的樣子,他忽然道:「我怎么覺得那個男的有點眼熟,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什么李天命?離火城李炎楓的種。想當年,癩蛤蟆吃了天鵝肉。」雪嵐夫人搖頭笑著。
「李天命?我想起來了啊!四年前,他就進過炎黃學宮了,此人可是炎黃學宮的笑話啊!」辰曜也笑了。
「怎么說?」
辰曜便說起三年前炎黃學宮發生的那件事情,至今為止,這個笑柄都還有人談起呢。
「苦命的女人,下賤的孩子,真是絕配了。」雪嵐忽然想喝上一杯,這種感覺實在太爽了。
「伴生獸死了,還獸脈境第七重?隨便用血神契約找了頭伴生獸吧,就想再進炎黃學宮?這也太瞧不起殿考了。」辰曜忍不住搖搖頭。
他想不通,一個身敗名裂的人,為什么還要來丟人。
雪嵐樂夠了,她正准備去熬制固金湯,下人稟報『辰聖』回來了。
她連忙整理了一下裝扮,在婢女們的侍奉去出去迎接。
這位朱雀國的風雲人物,看起來非常年輕,跟一個青年似的,倒像是辰曜的兄長。
只有從眼神看,才能看出他的閱歷和強大的氣場。
當他走進辰宮的時候,整個辰宮都要陷入死寂之中,沿路的護衛紛紛跪拜,仿佛這位是帝王。
如果說辰曜眼中的是星辰,那么這辰聖眼里的,只是一片星海,他眼中的閃耀,足以讓整個辰宮都跟著璀璨。
他回來之後,雪嵐親自為他更衣,然後趴在他的懷里,當一個幸福的小女人。
「剛來出去的兩個人是誰,我看得有點眼熟。」辰聖撫摸著雪嵐的長發問。
「你看到她了?」雪嵐抿抿嘴。
「是誰?」
「你當年得不到的那個人呀。」雪嵐嬌聲笑道。
嚯!
辰聖豁然站起來,目光深邃的看著雪嵐,他臉色凝重而震撼,問:「你是說,是她!」
「是的,看清楚了嗎?又老又丑,看了都想吐吧,我今天吐過了,你吐了沒有?」
雪嵐抬起頭,眼睛里帶著笑意,嘲弄的看著他。
他沒有回答。
「四十歲的人,丑到這種程度,你還愛不愛呢?」雪嵐舔了舔紅唇,笑得嬌艷。
辰聖深呼吸了一下,二話沒說,走出了房門。
「你最好再看清楚,她現在有多丑,你要是沒吐夠,就不要回這個家門!」
當他走了之後,雪嵐激動的聲音繼續傳出來,越來越大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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