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那就是不得不戰了。」李天命道。

「沒關系，為了神宗，為了尊神戰死，死後也是英魂，我們無怨無悔。」軒轅沐雪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

「這是催眠自己的毒葯嗎？」李天命道。

「不是，這是我們身上流的血，教我們的生命意義——寧當戰死鬼，不做亡國奴！」

「我十七歲，我不怕死。」

軒轅沐雪雙眼赤紅。

「不錯，把我感動了。」李天命聲音低沉道。

「你呢，參戰嗎？」軒轅沐雪問。

「我不參戰？讓他們逼神宗交出尊神嗎？讓她被天下人面前被殺嗎？！」李天命瞪著她，低聲吼了一句。

他的樣子如喋血的野獸，非常凶悍。

「你失態了，看來尊神對你很重要。」軒轅沐雪道。

「對不起。」李天命深呼吸了一次，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可，他的腦子還是熱的！

一想到那個畫面，想到姜妃欞會死，他連牙齒都在哆嗦，整個人焦躁不安，來回踱步，腦子都燒了起來，雙手握得很緊。

「去死，都去死！！」

他眼皮跳得厲害，嘴唇都被自己咬出血了。

「你別太緊張了，我說的是最壞的情況。不管如何，我們太古軒轅氏，誓死守衛尊神，除非滅絕了我們，讓軒轅湖屍橫遍野，否則，沒人能碰尊神！」軒轅沐雪認真道。

「嗯……」

「你是不是愛上尊神了？」軒轅沐雪忽然道。

李天命一怔。

「你胡說什么呢，無聊。」他道。

「嗯，我瞎說的，你剛才的樣子，太像了。」

「像什么？」

「被兒女情長和生死離別激怒的男人。」

「這種話別亂說了，尊神是上神，不容褻瀆，懂嗎？」李天命認真道。

「用你說？這里是繁星池，我要是在外面說這句話，我娘都得把我抽死。」軒轅沐雪道。

「嗯。」

李天命吞了一口唾沫。

他看著繁星池出神。

「沐雪。」

「嗯？」

「如果，他們開始殺神宗的天元弟子，那我把他們的人，都給殺干凈，他們還能震懾威脅我們嗎？」李天命道。

「那就是要開戰了。」軒轅沐雪道。

……

李天命和軒轅沐雪，並肩離開繁星池，一起到邪魔地宮修行。

結束後，又同時離開。

「明天見。」李天命和她道別。

「明天見。」

夜幕降臨，風雪交加，軒轅沐雪微微笑了笑，轉過身踏入黑暗之中。

李天命目視她離去。

「太古軒轅氏？」

他重新認識了這個氏族。

軒轅宇楓拄著長槍，站著死的一幕，在腦海中重現。

「寧作戰死鬼，不做亡國奴。」

他的目光在黑夜之中，熱烈如火，心中殺機早已經蔓延。

「熒火。」

「嗯？」

「我想當，天下第一。」

……

夜深知雪重，時聞折竹聲。

靜謐之夜，軒轅沐雪坐在海魂命龍的身上，低空飛馳，返回『軒轅湖』。

軒轅湖附近，乃是尋常弟子不得靠近的地方，夜深時刻，更是人跡罕至。

「沐雪。」

前方忽然有人呼喊，軒轅沐雪抬起頭，只見前方陰暗處，站著一個白衣男子。

他面帶微笑，眉心的豎眼，在黑夜之中閃爍著奪目的光輝。

「宇珩哥哥，有事嗎？」軒轅沐雪問。

這不是一場偶遇，而是對方在等待自己。

「沒事，閑聊一下。」

軒轅宇珩御空過來，站在了海魂命龍的背部，居高臨下看著軒轅沐雪。

「嗯，你說吧。」

「我看你這些時候，和李天命走得挺近，別人都在議論你們成雙成對了，知道嗎？」軒轅宇珩問。

「不知道，他們想多了，只是恰巧順道而已。」軒轅沐雪道。

「我不信。十幾歲的姑娘，遇到一個壞小子，情竇初開很正常。」軒轅宇珩道。

「無聊。我的人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宇珩哥哥很清閑嗎？竟然對這種八卦感興趣。」軒轅沐雪淡淡道。

「我也沒興趣。我就是想問問，你們關系都這么好了，李天命，有沒有和你說過一件事情？」軒轅宇珩微笑著說話。

「什么事情？」

「前段時日，有個夜晚，我和他都在邪魔地宮，正好無外人，我嘗試過殺他，但是被他逃了。」軒轅宇珩道。

軒轅沐雪楞了一下。

「宇珩哥哥，別開玩笑了。你要是這樣做，又讓他跑了，現在你就待在監獄里了。」軒轅沐雪道。

「你說他都不敢告狀，說明了什么？」軒轅宇珩盯著她的眼睛問。

「不知道。」

「說明他對自己太自信！說明他認為，我只能作繭自縛，根本拿他沒辦法！說明他看不起我軒轅宇珩！」他微笑說話，但聲音越來越重，眼中的凶光也越來越重。

「你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