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目已經扭曲，一條手臂被撕斷，劫輪全部毀滅，基本已經瀕死狀態。

他是輝月城的城主，輝月分族的族王，輝月天御！

他是輝月城萬民的支柱。

誰都不會想到，他會有這樣的一天。

只有他手下部眾的屍體，見證了這一幕。

沒錯，圍攻『殺手』的人，到此刻為止，除了輝月天御之外，已經死光了。

那白袍人身上亦滿是血跡。

但是很明顯，那都不是他的血。

就在剛才，那白袍人鉗住了輝月天御的脖子，將他提在了手里，然後如冷漠的機器一樣，連續十拳，就這樣直挺挺的打在了輝月天御的身上。

這磅礴的拳力，將輝月天御的五臟六腑、脊椎，包括心臟在內，全部震裂成碎末。

無數天星輪瓦解，力量逸散。

這樣一來，輝月天御基本上等於死了，就一口氣吊著。

直到這時候，死戰了很久的白袍人，才呼了一開氣，他大概是有些累了，道：

「月神天城的皇族，支援實在太慢了，拜他們所賜，今天，我殺爽了。」

「呃……」

輝月天御臉色慘白，嘴角留著黑血。

他的目光潰散，手卻在做最後的努力，掙扎著想要抬起來，拉開白袍人臉上的迷霧，去看清楚他是誰。

「你，你是鬼神……」

這是輝月天御在戰斗之中，得到的答案。

但是很可惜，他沒辦法告訴任何人。

「嗯，讓你猜對了。」

白袍人說完這一句，他臉上的迷霧逐漸消散，一個如白玉般的腦袋，出現在輝月天御的眼前。

他蒼白的眼神如此冷漠。

只見他一手掐著輝月天御，一手摸著他的頭發，溫柔笑道：

「下輩子，別當月神族了。」

「我……我想知道為什么！」

輝月天御掙扎著，以沙啞的聲音道。

「你不會信的。」白袍人說。

「我信，整個月之神境，只有我們曦皇能制住你，你說什么……我都信！」

輝月天御目光赤紅，眼淚橫流。

「是嗎？」白袍人伸出手，擦去了他眼角的淚水，他咧嘴一笑，道：「我，是從九重地獄里出來的，你們的人，殺了我的妻子和兄弟，正好，和二十萬年封禁之仇，一起算了。我這次回來，就是想讓你們月神族滅族。就從輝月城開始。」

「赫赫……」

輝月天御沉重的呼吸著。

他瞪大眼睛，以恐懼的目光看著白袍人，嘴唇都在發抖。

說實話，如果不是對方親自說出口，任誰告訴他，這種級別的強者，來自一個被封禁二十萬年的九重地獄，他都不會信。

「你會被，秩序之地，滅……」

輝月天御顫抖道。

「那可不一定，拿了你們的月星源，重啟我們九重地獄，我們就去無序世界，哪怕去沒有盡頭的世界流浪，都比沒有家園的畜生，要幸福得多，不是嗎？」

菩提說完這一句，輕輕松手。

啪嗒！

輝月天御仰躺在了地上。

他的目光開始潰散。

那模糊的視線之中，那個光頭的男子，居高臨下，以悲憫的眼神看著他。

他殺了很多人，他很痛苦，就好像是他在普渡眾生。

「死……」

輝月天御喊出最後一個字，眼前卻徹底黑了。

他奮力舉起來的手，軟軟落下。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