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這個「武林盟主」，真的不符合他的性格。

在蘇銳的印象里，這不都是左冷禪岳不群之類的喜歡做的事情嗎？

「師父……」夜鶯見狀，不禁要為「自己未來的男人」說話了，「蘇銳不想要這個位置，要不您就別再勉強他了吧？」

看著自己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弟子，張不凡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露出了一絲苦笑。

「如果你實在是不想當這個領頭羊的話，那么，我們也不會勉強你。」張不凡沉默了一下之後，說道。

雖然這個機會著實是有點難得，可蘇銳如果堅辭不受的話，那么就算是趕鴨子上架也是沒用的。

「確實是這樣。」蘇銳苦笑著說道：「所以，你們幾位老前輩還是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好了。」

「我可以不讓你來當這個領頭羊，但是，我給你推薦一個人，你必須說服那個人來接受，你覺得如何？」張不凡說道。

蘇銳聽了之後，思考了一下，隨後搖頭：「不，你先別說你要找的那個人是誰，我不會勉強我自己，也不會勉強任何人，所以，你們還是不要找我當這個說客了。」

「川中江湖，悠然仙子。」張不凡說道。

「什么？」蘇銳的神情立刻變得精彩了起來。

「為什么在提到悠然仙子之後，你的反應這么大？」張不凡稍有些意外地問道。

當然，這個時候的老張，並沒有往任何八卦的方向去聯想。

夜鶯看著蘇銳，犀利的目光之中簡直充滿了穿透力。

房間里面的氣溫似乎都降低了一些。

「我是覺得，悠然仙子的性格很超脫，她並不適合做這個領導者。」蘇銳盡量讓自己避開夜鶯的目光，他想了想，找了個很確定的理由：「她沒有統領江湖的野心，也沒有任何的權力欲望，從來都沒有。」

「這一點最重要。」張不凡說道，他露出了一絲微笑，好像早就料到蘇銳會這樣講。

「什么意思？」蘇銳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他有些不太明白，感覺自己著了套一樣。

張不凡的笑容越發多了起來：「想要成為江湖世界的領導者，真的一點點的野心都不能有，否則的話，這反而會把這一片世界給拖向深淵，你明白這一點嗎？」

蘇銳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算是聽明白了。

張不凡等江湖大佬的意思很簡單——他們可以推舉出一個領導者來，但是，這個領導者絕對不能有任何一統江湖的野心，否則，將會使得眾多門派從此陷入血雨腥風之中。

所以，李龍炎不合適，哪怕他想要強行成為這個領頭羊，其他的門派也不會同意的。

「所以，在我們看來，在年輕一輩里，沒有誰比你和悠然仙子更加適合的了。」張不凡說道。

「不，嚴格說來，悠然仙子並不算是年輕一輩。」蘇銳說道。

他還是很想替李悠然推掉這個活兒，以蘇銳對李悠然的了解，後者應該也不想站在聚光燈下。

而且，這個所謂的江湖世界領導者，說白了，就是個只有義務沒有權利的活兒——你不能有野心，不能在乎利益，但是，在這一片江湖受到危難的時候，你必須挺身而出。

傻子才干啊！

「悠然仙子輩分很高，年紀並不算大，你先別拒絕的太早。」張不凡說道：「我建議你去問一下悠然仙子的意見，你並不能夠替她做決定。」

「悠然仙子在閉關。」蘇銳說道。

「請你幫我們跑一趟鍾陽山吧。」張不凡說著，站起身來。

蘇銳以為張不凡要離開了，結果，他沒想到的是，這位這些年和蘇銳都不怎么對付的老道士，竟然後退了兩步，隨後，緩緩低下頭，俯下身……鞠躬。

沒錯，就是鞠躬！

張不凡在用這種方式請求蘇銳去勸說李悠然！

「為了華夏江湖世界能夠延續下去，蘇銳，我們這一群老家伙，拜托你了！」張不凡低頭說道。

看著師父那花白的頭發，看著他以一種近乎懇求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來，夜鶯的眼眶紅了幾分，已經有淚水在眼眶里面打轉了。

蘇銳看著張不凡這深深鞠躬的樣子，有些微微的動容，他說道：「話我可以幫你帶到，但是，至於悠然仙子會不會同意，我就不保證了。」

停頓了一下之後，蘇銳又認真的說道：「明天，我去鍾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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