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笑道:「你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挺好的,就是會不自覺的什么都圍著小孩子們轉,有時候忽略了你和其他人。」
「你不是那樣的人。」
褚非悅聞言嘴角勾了勾,說道:「霍董,之前你說爺爺奶奶結婚六十周年是在年底,具體是什么時候?」
「快過年那會兒,好像是農歷臘月二十八。」
「那沒有多久了。我得在那之前熟悉公司的業務,感覺得給余夫人多些休息的時間,忙了一輩子了,老了也該頤養天年了。」
「你有這份心就好,凡事量力而行,別把一下子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我心里有數。」
褚非悅對自己什么尿性還是挺了解的,她是需要外力驅動的人。
沒有外在因素刺激她,她就只是正常的工作而已,不會敷衍,也不會特別賣力的發狠勁兒。
尤其是在她已經沒有任何經濟壓力和工作壓力的提前下,她沒有特別發狠努力的理由。
要是還有退路,她其實也不太願意接手誠運。
褚非悅想到這里,突然覺得余夫人實在是太聰明了。
在她們第一次見面就直接告訴她,她命不久矣,讓她在第一天就緊張起來,沒有想過中途而廢或按照她正常的努力工作的標准去努力。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霍予沉見她想事情想得出神,沒有說話打擾她,眼睛看著電視上演得如火如荼的光頭強和熊大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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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天的休息,褚非悅精神和氣色都好了不少。
褚非悅第二天開車上班,把車停停車位時,恰好看到了余夫人的車進來了。
她沒有急著走,在自己的車邊等著她。
余夫人的車在她旁邊的車位上停下。
褚非悅在車子停穩後,走到後車座為余夫人打開車門,笑道:「您早。」
余夫人將包和拐杖遞給她,「身體好了?」
「沒事了,第一次遇上那樣的情況,沒穩住。」褚非悅如實說道。
余夫人多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握著褚非悅伸過來的手下車。
褚非悅每次跟余夫人出行,余夫人都會握住她的手。
起初褚非悅覺得別扭,時間長了也習慣了。
褚非悅跟長輩或上了年紀的人都鮮少有肢體接觸,之前接觸最多的算是莫殷雪和褚韻峰,也是跟他們挽著手臂走走,基本不會握手並排走。
人年紀大了,皮膚就干癟下去不飽滿了。
每每余夫人這么握著她的手,或是她半扶著余夫人的干瘦的背時,她能明顯感受到正值青年與垂垂老矣的年邁的身體的差距,那是精神無法彌合的巨大鴻溝。
兩人回到辦公室,秘書們已經手腳麻利的給她們准備好了一杯溫水。
兩人喝了一杯溫水之後,就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到上午十點的時候,褚非悅明顯察覺到余夫人的狀態不太好,余夫人握著筆的手總是不自覺的松開又握緊。
有好幾次筆都差點從她手里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