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冷風把褚非悅的臉和身體吹得發麻了,她的腳才觸到地面。
饒是她全程都很冷靜,腳踏實地的踩到地面時,也腿軟了。
褚非悅面色蒼白如紙,顫聲道:「你是誰?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男人旋身背對她站在懸崖之上。
那長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褚非悅勉強自己站直,沒有絲毫退縮。
男人這才說道:「這是你的埋骨之地。」
褚非悅的心猛地一緊,「你要想殺我,又何必這么麻煩,在霍家的時候就可以動手。」
男人扭頭看向褚非悅。
他的面具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出清冷般的幾分溫潤來。
褚非悅不知怎的在這個男人身上感覺不到半分殺氣,她把這不同尋常的感覺壓了下去,覺得她緊張出毛病了。
男人直勾勾地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當年的埋骨之地,你的棺槨在這里。」
褚非悅仿佛瞬間明白了他要表達的意思,指了指自己的臉,問道:「我是不是長得跟那人一樣,讓你錯認了?」
「你就是她。」
褚非悅搖了搖頭,「我雖然對當年的事不了解,但我知道那個人已經死了,我不是那個人。」
「一派胡言!」男人怒斥道。
褚非悅心里雖然有一番計較,但說出口的話卻都是她下意識的想法,「今天白天送到我辦公室里的那份文件是你的吧。我很感謝你能看得起我的設計水平,不過我沒有能力勝任,您還是另請高明為好。」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帶你過來?」
「好奇,但我更怕死。」
男人靜默半晌,才說道:「你比她要有趣的多。」
「我們不是同一個人,沒有比較的必要。」
男人不再說話,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著褚非悅。
直到褚非悅看得毛骨悚然。
褚非悅正暗叫不妙時,男人再次抱住褚非悅的腰,挑了一條最堅實的藤蔓從直上直下的懸崖跳了下去。
褚非悅饒是想強撐出一副人模狗樣的樣子來,還是驚得心臟快從嗓子眼里跳了出來,尖叫聲沖破喉嚨叫了起來。
那過程簡直度秒如年,心臟恨不得在下一刻咔嘣一下卡帶了。
褚非悅再次腳觸地面時,她真的腿軟了。
男人一個彈指,懸崖內嵌的山洞蠟燭紛紛亮了起來。
一個白玉雕成的棺槨擺放在正中央。
男人走了過去。
褚非悅靠著崖壁,努力平復著絮亂的呼吸,不確定她是下一步應該怎么做。
她的拳腳功夫對付業余人士還可以,跟個能上天入地的人拼,無異於拿雞蛋碰石頭,結果一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褚非悅緩了半晌才緩了一口氣,抬頭看黑乎乎的崖頂,起身朝白玉棺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