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逢白了他一眼,「他口風緊得很,我以前在他喝醉的時候套過話,什么都沒問出來。他酒醒後狠狠的收拾了我一頓。」
霍予沉也只是想想,魏運年要是這么好套話,他也不能在那個位置上一坐就是幾十年了。
所有人都怵他。
誰在一路往上爬的時候還沒干過幾件缺德的事,只要沒人抖出來,那就不算事。
敢利用那些秘密的人都得用在刀刃上,畢竟稍有不慎,影響就大了,誰都不敢輕易動手。
另一方面是秘密是有時效性的,並非所有的秘密都能成為手里的武器。
有些過期了的秘密拿出來使用,只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霍予沉很明白這一點,因此說這些話的時候也只是在跟魏逢開玩笑。
魏逢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隨便扯了幾句便離開醫院了。
霍予沉活動了一下石膏腿,沒有前幾天那么糟糕之後,他才放下心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但他可真沒想花這么長時間養傷。
他要真乖乖傷幾個月的傷,黃花菜都涼了。
以前沒給他媳婦兒一個婚禮,現在兩個小家伙也已經長大到可以做花童的程度了,確實要好好辦一場婚禮了。
他能確定他媳婦兒不怎么在意這件事,然而這是給他們自己創造的美好回憶,多幾樣總是好的。
而那些不確定因素也要一件一件的清理干凈。
霍予沉思及此,握緊了手里的小瓶子,心里盤算著下一步。
**
寧城。
霍盈玉一次又一次地在寧湖邊走著,卻沒有看到她想見的人。
她神情淡漠地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有些人將目光緊緊地停留在她身上,有些人則眼含算計地看著她。
霍盈玉雖然心智跟同齡人差距挺大的,但她也不是真的傻。
誰對她好,誰對她另有所圖,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霍盈玉坐到寧湖邊隨處安放的長椅上,看著遠處的仿古建築。
原本她只是隨便將目光放在那里,看了一會兒之後,她的目光不由得便呆了。
這個仿古樓閣她曾在主公那里看到過圖紙。
這個發現讓霍盈玉的眼睛亮了亮。
這是不是意味著主公有可能在這里?
她心里既期待又有些膽怯,害怕見到主公。
她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面目見他。
她和他見的最後一面,她還跟著他對著干。
她當時要是能心平氣和地跟他說一兩句話就好了,也許主公不會死,她也不會在往後的日子里陷入糾結之中。
別人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自己卻很清楚。
其實在她讓韓俊到山谷那邊等著,她就已經背叛了主公。
只是她自己不敢承認罷了。
現在又做一些似是而非的事,從表面上看她是忘不了主公,真實的心境是她沒有辦法面對自己心里的愧意。
主公也許對別人很壞,做了很多傷害其他人的事,但他沒有傷害過她。
而背叛他最狠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