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中已尋思了不下十幾種方法,能以最快的速度定下如今這紛亂斗爭的局勢。
只要她以絕對的優勢掌控住九州,再以認主,助他拿下九州共主之位,如此一來,系統定會判定她有助龍之功,完成制霸戰國這一項終極任務。
她眼中有亮光,問道:「你目前能聯系到巫族的人?」
謝郢衣訝異她的話,遲疑道:「你……想見他們?」
她不是一直表現得十分排斥與巫族的人有牽扯,為何會忽然態度大變?
陳白起反問他:「是否,若是我想不見就能永遠不見?」
謝郢衣張了張嘴,一時默言。
陳白起大無謂道:「所以,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再說,我與般若彌生也該有個了斷了。」
謝郢衣自然是不會拒絕她的請求,他道:「你若想見他們,我可以試試。」
陳白起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眼如月:「郢衣,有你在身邊,倒真是讓我感覺安心許多。」
突如其來受到陳白起對他的肯定與贊賞,謝郢衣有些呆。
對上她的眼睛,他臉上赧然一閃而過,卻有又著掩藏不住的隱密歡喜與羞澀。
他小聲道:「我……不幫你,又能幫誰。」
而陳白起此刻正沉浸在雄途霸業的設想當中,倒沒有仔細聽清他在說什么。
當然,即使聽清楚了,她也不會聽懂這句話的更深層含義,她一直以為謝郢衣敬她、近她、體貼入微與不離不棄的行為,只是拿她當巫妖王對待,卻完全沒有想過其它可能。
按現代話講,妥妥就一不解風情的鋼鐵直女。
——
再說陳白起這邊談得差不多時,楚滄月那邊也正進入尾聲。
楚滄月承諾,他可以放過趙、魏的人,但這兩國的人都要付出一定代價,也就是相當於要拿「錢」來贖身,否則就直接撕票。
而相伯先生只要研制出殞命的解葯來,他們自會信守承諾放秦國所有人離開。
自然,這一切的前提便是,楚王能得到殞命的解葯,能夠活下來,否則,這些人無疑例外都是得留下來給他陪葬的。
這時,楚兵終於從廢墟渣滓中搜羅來了竹簡與聿(毛筆)奉上,陳白起也不參與他們「講價」「還價」的場面,她在後方將毒葯方記了一遍,然後默寫了下來。
表面上看她是這樣,實際上她根本也不知道那黃玉石上寫的是些什么,一切全靠系統逐字翻譯,她再一字一字地謄寫下來。
其實這種文字是一種古老的契行字,它早年在夏未時被用來諜報傳信,傳遞最簡的字卻概括最難的詞義,後來評它又成了一種演變字,比如說「一」字,只需一筆即可,偏生還有另一種一樣讀法的代字,「壹」,一樣詞義的字,後者它不僅繁復,還不易令人記下深刻。
這通篇下來的字,全部都簡易翻譯一遍,倒也是滿滿的一篇。
她費力寫好後,將扎上未干的字跡吹了吹,待干得差不多了,就讓謝郢衣交給楚滄王他們。
「可覺累了?」
這時楚滄月拿著竹簡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幾人,他見她眼下青黑,嘴唇蒼白,清越低悅的嗓音語氣不禁多了一絲心疼。
陳白起起身:「尚可,還望楚王盡快將毒方交給相伯先生,讓他研制出解葯才是。」
「你先入洞內休息一下,余下之事孤自會處理。」
陳白起頷首,緊接著,她又遲疑了一下:「小女自知楚王會處理,小女留下,只是斗擔想與楚王講一句話。」
想與他講話?
楚滄月眼中迸發出奪人魂魄的光,壓低聲線,溫情款款問道:「何事?」
陳白起沒看他,有些硬著頭皮道:「還望楚王能……優待俘虜。」
俘虜?
她與他的事,關俘虜何事?
楚滄月一頓,有些沒回過神。
見他一直沒開腔,陳白起盡力讓自己保持著一種中立的態度勸道:「相伯先生身子弱,餓個一兩頓就行了,再餓下去只怕會受不住,楚王仁懷,畢竟還要倚仗對方解毒,倒也不好太苛刻了。」
楚滄月這下終於聽懂了。
但他寧願他從沒有聽懂過。
他盯著她,眼神有些用力,雖說談不上惡狠狠,但卻也有種被什么恐怖之物盯注不放的錯覺。
他嘴邊悄然揚起一抹陰冷雀躍欲試的扭曲笑容。
「可孤卻聽說過一句話,肚飽生邪念,餓時頭腦會更清晰才是。不如,我們試試,看他時候能夠制出解葯孤便什么時候讓他用食,在他餓死前,會不會更加有動力,盡力一博?」
陳白起:「……」
這話什么意思?難不成,他竟想活活餓死相伯旬惑?!
惡魔啊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