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主公,倒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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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了,他們不管怎么回答身份都十分可疑的,這時便要考驗人的急智跟口才了。

齊刷刷地不約而同,一眾人將視線都期待地落在了巫長庭的身上。

在場人之中,就他是聖主欽點的成熟又穩重,外交首選,回話這種文化事就只能交給他了。

巫長庭眼皮抽了一下,本也沒指望他們這些能動手絕不動口的人,他朝著前方河岸招了招手,刻意拔高聲音顯得緊張又急切:「軍爺們,千萬別動手,我等皆是逃難之人,絕無壞心啊。」

船經河岸水色幽幽徨徨,一堆堆黛色與淺綠相間的邱阜,船身大部分都在黑暗之中,僅船頭與船身處照著些許光線,遠遠地看去只見船頭有身影晃動肢體,具體面貌並不清晰。

「這樣說,他們就能放人過河?」嫡系中最小的朶寶楠南湊過來小聲質疑地問道。

嫡系十人都轉過頭來齊聲令他閉嘴,謝郢衣頭痛道:「別出聲,看情況。」

「逃難過來的人?」趙軍聽完對面的回話,在那一琢磨,這個時辰路經此途乘船半夜落跑,最有可能的就是洛陽城那邊的人。

難道是洛陽逃民?他又問:「你們是從哪里逃難過來的?」

對面很快回應:「是洛陽,楚軍攻城,我們眼見守不住了,便提前帶著一家老小趁夜一塊兒逃了出來。」

趙軍一聽這話,心道果然如此。

想到這幾艘船的人能夠從戰亂中逃難,必然身上是帶足了所有值錢的東西,既然無意中撞見,豈能讓他們就這樣輕易離開,這趙軍千夫長頓時心生貪婪,將腰間刀具壓了壓,便惡聲惡氣道:「即刻下船查看一番,爾等若是膽敢撒謊,便別怪爺們刀上見血了。」

見趙軍要鑒明他們的身份,飛鳥勾了勾垂在胸前的細辮打圈,好奇地問道:「那咱們下不下?」

她長得嬌小可愛,偏著頭一雙珍珠一樣明亮的眼珠子圓溜溜地轉著,看似精靈機警,實則卻是個小憨憨,常跟著龍悅一塊兒胡鬧。

龍悅顰眉插腰,道:「我看干脆直接闖過去,怕他們作甚!」

其它人也在一旁發表意見。

「估量著大概有千余人,於我們而言倒也並非什么難事。」

「還要憋屈地回他這么多問題。」

大部分都支持干翻對方踏平大路繼續前行。

也有人謹慎而顧慮著其它事。

「怕只怕打起來的動靜會引來更多的追兵,咱們又不是來打仗的,主要任務還是將人順利帶遠離楚軍的視線。」

巫長庭也是這個想法:「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動手。」

「咱們這幾船的人,一下去絕對暴露,別說我們瞧著就不像良民,就你瞧後面那些人,全是一副細皮嫩肉的貴族模樣,經一盤問,誰會信?」還是闖天一針見血。

緘默了半晌,巫長庭有些自暴自棄:「那先下船。」

所有人頓時看著他。

「下船之後呢?」楠南遲頓地問著。

「你說呢?」巫長庭沒好氣道。

總歸不能是與他們握手言好的。

其它人卻笑了,笑得猖獗而得意,一個兩個暴力的揉拳搓掌,船後的周國良民盯著船頭這一隊愈發匪氣惡霸氣的救援部隊,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將自己本就抱成一團的身子縮得更緊了。

「自然是……讓他們跪在地上,哭著叫爺爺!」

謝郢衣淡定地收回麂皮輿圖,已有了策劃:「我們如今這個位置在淺河彎,河道窄彎,是沮河的中下游,離新康最近的城幾近有半個時辰的馬程,他們約有千余力,守於城外等候派遣,依趙軍的規模此領兵的不過一階千夫長,並非趙中精銳部隊,我們只需在一刻鍾內擊敗他們……」他伸手出,細細感受著風汽的流動,眸蘊星轉斗移的明輝亮澤:「風力會在一盞茶後轉變,西朝東加急,問題不大,只要趁著這股風力渡過這一段淺游,便能夠不著痕跡地擺脫追兵。」

巫族的嫡系聽著他燒腦的一番分析後,也沒打算追根究地,反正只得出一個結論,一刻鍾將趙軍打倒就可以了。

「完全沒問題。」

他們眼中有神,自信地聲之鑿鑿。

趙軍這頭翹首以盼正等著「肥羊」落網,估計他們怎么都沒料到如此低調的逃難隊伍被趕入窮巷便會化成一頭吃人的猛虎,他們一條船禿頭在前朝岸邊駛進,但其余幾條卻依舊穩穩地停在河中央。

「怎么只過來一艘?」

「估計是想著先派人過來交涉一番。」

「讓他們就這樣靠近,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船上好像也就過來了十幾個人,你覺得能有什么問題,總不能他們一下船就不怕死拿著刀沖過來吧,哈哈哈……咱們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們,別想那么多,自己嚇自己。」

當船身徹底在火光照耀下現出全貌,已然靠岸,從船上輕巧利落地跳下十幾條身影,當他們從容不迫地走到趙軍的面前時,趙軍忽然有種詭異的危險氣息在靠近,千夫長微眯起眼,逐漸看清楚下船的這些人的模樣,一眼掃過去全都長得年輕不凡,一看就不像是土里刨食的普通農民,心下剎時有了警覺。

「站住!」

他們沒有停步,依舊邁著拽不緊不慢的步伐,一道像淮河湖畔處讀書的士子般文雅溫和的嗓音傳來。

「不是軍爺讓我們下船過來嗎?」

那十分和善的笑音帶著疑惑不解,河風涼意逼人,尤其前不久才剛飄過雪,與那嗚嗚吹來的風一刮膚,卻莫名有種讓人發毛的意味。

千夫長忍不住喝道:「再不站住——」

「站個屁!」

龍悅冷哼一聲,率先抽出長鞭一抻便揮打過去,蛇尖一勾卷住站在最前面的千夫長地硬扯過來,她一個翻轉,便將人砸進了冰冷漆黑的河水當中。

噗通的水聲驚醒了發懵的趙軍,這意外的變故讓他們失了先手,眼看對方一下全數逼近頃刻便動起手來,趙軍自然不甘示弱,立即舉刀迎戰。

要說嫡系一眾各顯神通,用巫武的技能,基本上沒有暴露巫族的能力,卻依舊令趙軍節節退敗。

站在河岸邊臨水而立,謝郢衣心中默記著時辰,眼看差不多了,便提醒道:「抓緊些。」

一旁的巫長庭見巫族嫡系玩心不減,各種炫耀武技,純粹地拿趙軍來當沙包練手,嘆了聲:「罷了,我去解決。」

他一出手,便是急風驟雨襲來,沖擊不可言喻,風中的氣流一瞬急驟下降,他擠入趙軍的包圍如魚擺動游轉,一揮袖十數人倒下,再一躍入上空,只見光影閃錯閃爍,底下人的視線被刺晃,恍若一下來了成千上百在進攻,一批一批地倒下,目不暇接。

一刻鍾到,上千趙軍潰敗得不堪一擊,有死有傷,有逃有跑。

「哈哈哈,瞧見沒有,他們跟遇上虎豹一樣逃跑,嚇得頭盔掉了都不敢回頭撿。」跟個山猴子一樣最愛鬧的宿百川抱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