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謀士,訓練兵種在於精(1 / 2)

「父親大概已經不想再回去了吧。」陳白起道。

陳父袖下的雙拳攥緊,目光投注於空氣之中,慢慢地沉冷下了臉:「那個陳家,已不再是屬於為父的家了,與其回去還不如留在這個滿目荒涼的地方。」

「既然已經回不去了,何不扎根於此處?這個地方,也並非如此的面目可憎,不是嗎?」陳白起目光一柔,微微一笑。

最終,陳父還是被陳白起「說服」了,當然這「說服」成功很大程度取決於陳父壓根兒便不相信陳白起很夠治理出什么明堂來,這可並非他當父親憑虛地捏造,而是確信其事。

雖然這幾年他忙著各種「紈絝墮落」,但私底下還是對自家這棵獨苗苗極盡關心,他本願望努力將其打造培育成一名舉手投足間盡顯貴女風范的平陵縣第一名媛。

然,再好的工匠也拿她這么一塊朽木沒有辦法啊,詩曲歌賦、文不就禮不成便算了,他另僻蹊徑重金從越國聘來的技師教用心教她琴棋書畫,打算培養一樣她的情操性情,然而並沒有什么卵用。

這樣的她學什么丟什么的本事,卻也難得,他便不信,她除了敗家還懂什么練兵之能。

陳父心底對其腹誹一會兒,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立即正兒八經地看著陳白起,道:「好,此事為父答應你,且隨你怎樣安排,然有一件事情,為父卻想讓你一定要答應為父。」

說起來都是淚啊,誰家女兒像他家的嬌嬌兒一樣比父親還強勢啊,弄得他連提某種忌諱的事情都只能夠小心翼翼靠征詢而非直接下命令。

陳白起含笑靜待:「父親請言。」

陳父頷首,然後用一種從未用過的強硬語氣道:「你陳三,此生無論任由理由都絕不為任何人之姬妾。」

陳白起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陳父竟會說這樣一番話。

她靜靜地看著陳父,有那么一瞬間竟有些被感動了。

陳父見她一直怔愣地看著自己,不言不語,以為她是在遲疑,便略為緊張地立即道:「嬌嬌兒,你年七歲估計已能記事,你應當知道為父為何這樣說?為父乃庶子,親母慈愛仁善,然,為父此生哪怕再有卓越能力,功成名就,卻無法忤逆祖禮認身為姬妾的親生阿姆為尊,為父年幼時不識親情,眼看著親母是如何於內宅之中受盡了欺凌,年長時卻心有余而力不足,單單是一個妾字,便隔斷了母與子的關聯,只剩主與婢的關系……是以,在為父之親母最終郁郁而亡時,為父便起誓,絕不會容忍自已的女兒為人姬妾!」

陳白起見陳父說得耳紅面赤,眼眶忍含愧疚、哀傷、憤怒等情緒,整個佝僂的背脊因緊綳而輕顫不已,她斂下表情,伸手覆上他擱在桌面攥緊拳頭的手背上,輕聲道:「父親,陳三懂,陳三定不會自甘下賤為任何人之姬妾,哪怕他尊貴無雙亦好、權勢濤天亦好,陳三皆不屑之。」

陳父聽了她這番不像隨意之說的話才放下心來,他頎慰地看著她,為她能夠明白當父親的一顆心而燙帖不已。

「況且,女兒志不在嫁人為妻,女兒尚有報復未展,眼下談這個,確為父親擔憂過頭了。」陳白起慢悠悠地又補了一句。

噯?!陳父傻眼了。

她怎么就不想嫁人,這好像也不太對吧。

雖然他不指望讓他的嬌嬌兒嫁給什么皇孫貴族當妾,可也沒有打算讓自家嬌嬌兒便這樣虛度年華單身一輩子啊。

他剛才那一番話是不是太猛了,將她給糾正過了頭啊。

特別是瞧見陳白起那一臉「不貪名利不貪花,每日終朝卧彩霞,我勸世人早醒悟,拋開煩惱煉黃芽」的超凡脫俗的模樣,陳父頓感欲哭無淚。

這剛愁完她想嫁人之事,眼下又得愁她不想嫁人之事。

嬌嬌兒她阿姆啊,嬌嬌兒是不是被他一介匹夫給養出問題了,為什么她一下便變得這樣獨行獨立、與眾不同了呢?

——

關於將整個平陵縣,不,眼下平陵縣已不再屬楚境分轄范圍,便可直稱為平陵征服之事,陳白起尚不著急,她目前還是決定先解決「兵營」訓兵一事,加強軍事力量,擁有一支屬於陳家堡私人調動沖鋒殺擊的陳家軍。

這支軍隊陳白起不打算動用平陵縣其它暗部手中的兵力,一來並非親隨部隊容易反水,二來她一口也吞不完,召徠了誰的兵都是一樁子矛盾事,所以只要父親手中所掌控的那一支兵力。

這支兵共有二千,這二千兵力尚未達到陳白起心目中理想的數字,還需再加注一千進行第一批試練兵營集訓。

既然人數不夠,無法,她只有私下貼榜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