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主公,任務汾海郡之難(1 / 2)

只是雖說得系統這根金手指受益,許多醫經知識可直接傳輸進腦中(僅限系統獎勵的巫醫秘籍,真實書籍是不可以的),理論知識見漲,但動手實踐卻相對比較少,也尋不著哪里去實施她的醫論。

目前她習有「回春針」「黃帝內經」「金匱難著」等系統獎勵秘籍,另於書院跟余先生習得「思難醫辨經錄」「道德經」。

余杭先,陳白起目前是跟著他學「道醫學」,應該說凡入樾麓的新生都會先跟他學習一段日子,再開始哲學的道家、宗教學的道教以及屬於人體生命科學范圍的內丹學。。

其實道學與醫學自古便是水乳相融,學道者先入醫道,亦不為奇。

余先生已過而立之歲,卻一心沉醉於學道至今未婚,為人稍嫌刻板,喜歡勤奮卻自律安份的學生,雖陳白起近日來的表現「出眾」,並不得他喜愛,另因陳白起都十五歲了卻對道學毫無根基,如今這歲數在眾悻悻學子中想脫穎而出簡直開玩笑,是以,他對陳白起的態度相當冷漠。

陳白起無奈,得不到先生看中,有很多時候遇到的醫道難題,只能求助於……穆青陽。

好吧,穆青陽雖說人不太靠譜,但人家乃道學院的內門大弟子,跟陳白起這種外門學生的水准是完全不同的。

當然某些時候陳白起懷疑他這是被人揍出來的「水准」。

因為上一次陳白起幫了穆青陽「葬」了傀儡獸1號,兩人關系倒是無形中拉近了一步,他對於陳白起這個虛心求教的學弟的疑難雜症,倒是十有七八會回答,只是比起口頭上的回答,他更樂意制造機會讓她可以出手「實踐」。

因為有穆青陽這個人形惹禍精在,但凡明著惹了他的人,事後總會莫名其妙的倒霉,不是上吐便是下瀉,不是頭暈便是周身骨痛,總歸是落不著好的。

書院自不會請醫師,一般有什么病症,而道學院作為樾麓書院唯一涉獵到醫的學科,其弟子自然當仁不讓需要出診。

特別是內門的師兄們瞧不上的病症,一向都是外門師弟們效勞。

於是這一下,陳白起便有了出診的機會,且每次就診前,穆青陽都會事先提點她某幾味針對的葯草,讓她甄辨出解法,說來也算是變相地鍛煉她了。

系統:警告,擇主任務一年期限已過去三個月,請人物加緊任務進度。

好吧,近期因為她沉浸於學習,而消極怠慢了擇主任務,系統已經開始催促她趕緊進行任務了。

其實並不是陳白起消極怠工,實在是目前擺在她面前的主公候選人都太難以擇選。

目前能供她參考的主公候選人有三位。

第一要說的便是陳白起相對比較熟悉的姜宣。

你說選姜宣吧,如他這樣一個尚未形成獨立人格思想的又毫無根基的年輕公子,她得何年何月才能輔助他登極問鼎啊。

你說選擇孟嘗君吧,如他這樣一個心機深沉又手段歹毒、並三觀明顯歪掉的人,她得費上多少心思才能將他拉回正道啊。

最後,你說選擇瞧起來最適合的贏溭吧,可據她所分析,他這樣一個心諱莫如深又心冷如石的人,她得如何勞心勞力舍身忘已才能將他的信任爭取過來啊,不會垂垂老矣還在努力吧。

思來想去,她一時都決擇不了,唯有暫時擱置下來。

於是這一日累一日,日積月累,時光流逝。

這日,一場大雪紛揚了一日一夜,終於在翌日放晴,雖仍舊天寒地凍,但天空一碧如洗,燦爛的陽光從密密的松針的縫隙中射下來,落下斑斑圈圈。

今日是學院沐休的日子,難得的閑懶日子,學生宿舍內陳白起是第一個醒來的,因為心中藏著事,睡眠質量總是比較差的,況且她還得下山去看牧兒。

她一睜眼,便無意外看到了穆青陽的那一張沉睡放大的俊臉,大通鋪雖無隔斷但卻也有界限劃分,他明顯在昨夜東挪西滾中睡過界了。

穆青陽睡姿不太好,總喜歡將周邊觸手可及的東西拽入懷中,手腳並用纏住後便下意識抱緊,所以以往他身遭常常處於一片真空地帶,除了……後來被硬塞進來的陳白起。

她說怎么穆青陽能一人占兩鋪位,原來還有這一次層原由在。

陳白起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他這是由於內心缺乏安全感。

可她並不叫「安全感「,所以關於這件事情,她表示愛莫能助。

可也耐不住他這人有「自給自足「的本事,哪怕她一度表示嫌棄跟拒絕,第二日總會發現她又被迫當了一回」安全感「。

總有一條手臂或一條腿被人挪用了。

或許是對於經常不經主人同意挪用它人肢體自用的尷尬行為,穆青陽才會對陳白起一些問題有求必應。

這次醒來,除了一張過分俊媚的臉過界了,還有一條冷冰冰的腳直接伸進了她的被窩內取暖。

陳白起冷笑:「……「她是供人取暖用的湯婆子嗎?

她也從一開始的驚嚇、尷尬、惱怒到如今的見慣不慣了,她一掌將他的臉給推開,再一腳將他暖了一夜還冰的腿給踢開,便聽到穆青陽呻吟了一聲,便一把將被子攏上腦袋,睡意朦朧中,不滿又可憐兮兮地呢噥著什么轉過身去。

當男人當久了,陳白起覺得屬於女人那一部分已經漸漸在喪失了。

陳白起撫額輕嘆。

她准備起身,卻突然聽到一聲悠長而肅穆的聲鍾聲回盪在宿舍排房上空。

咚~咚——

陳白起仔細辨認,一長一短,朦朧而沉悶,似千重鼓聲疊加的響鳴。

這是什么?

這時,之前一群還悶頭大睡的學生一下便通通驚醒,面尤帶惺忪松怔愣之色,穆青陽亦一翻而起,他扒了扒亂槽糙的額發,面色嚴肅而沉思。

「怎么了?」陳白起見同舍的師兄們都一個激伶開始起身穿衣疊被,神色匆匆,便向穆青陽詢問。

「快起身,這個銅鍾乃學院的召集鍾,平日里非重大事件不會敲響。「穆青陽與她說了一句,便也連忙下床套衣服。

他們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便魚貫沖出門,陳白起也察覺到不同尋常,便也立即跟上,一路上各院的青衣學生疾步而過,在春山雅廳集合。

春山雅廳雖稱之為廳,實則前方乃一個射圃,占地廣垠的露天場壩,廳中自然容納不下全部師生,因此廳乃師長們議事之所,而學子則接分列規矩排立。

廳中烏泱泱一大群師生聚集在場,樾麓書院各院師長與沛南山長都一並趕來了,陳白起站在最未端,移目四巡,甚至在前方人群中,陳白起瞧見了莫荊。

他仍舊是那身山野莽夫的打扮,高大詭默,站在一群儒道風雅的先生身後,表情沉靜而疏離,像生生開辟了一方天地。

沛南山長一襲白袍鸞帶,外披紫鼠大氅,因來得較急,如明輝映玉的面染風霜,唇色淡白,呼吸微喘,他由眾師生簇擁在前,也並不長篇大論,直接道:「今日本該沐休,然卻用銅鍾召集眾人前來,只因一件緊急大事。」

眾師生噤聲靜氣,候聽其言。

沛南山長立於埔台之上,目掃下方眾師生,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嚴峻,他緩了一口氣,道:「半月前離原鄉縣五百里處的汾海郡在十蔡谷發生了一次嚴重的事故,半邊漣浽峰岩塌寰,雪與岩石淹沒了十蔡谷的夾道坡,因夾道坡乃進入汾海郡的主通要道,一經堵塞便難通行人車。「

「據聞近縣的縣帥(三鄉為一縣,縣設縣帥,相當於縣官)上報於屬大夫田大人派兵挖石通道,莫不成還出其它變故了?」底下有學生低聲嘀咕。

陳白起耳朵一動。

沛南山長事前早與各院先生商議出了結果,因此明悉真相的眾人皆一派面色凝重,而不知其因的眾學生則疑惑。

沛南山長道:「想來許多人定知屬大夫田大人已派人去十蔡谷挖掘雪石通路,只是這道路尚且不通,郡內便再度爆發出了重大疫情,且更有一支不明底細的暴徒作亂,邪師聚集宣揚道派與霍亂。」

此話一落,底下學生一陣嘩然與驚異。

疫情、暴徒與邪師?這些字眼簡直令人心驚肉跳。

陳白起與眾人的心情相差無幾。

疫情?一般能稱之為疫情的病症便表示得病者絕非一、兩人,而是能夠令人毛骨悚然的數字。

至於暴徒與邪師,暴徒自是指那些毫無人性良知的匪類,或賊人,至於邪師……但凡沾染上個邪字的,皆不是什么好名聲,陳白起曾聽聞過,從南蠻而至的邪師擅以巫神之術霍亂與迷惑普通庶民,令人喪失神智,以致大行活祭或其其它罔故人倫天理之事。

「哀呼,民之不幸啊。」

「何方暴徒如此猖厥,在吾齊野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