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主公,彌生村的壽人(1 / 2)

系統:支線任務(三)找出北外巷子居民身上的真相,接受/拒絕?

系統的任務說到就到,陳白起暗暗翻了翻:查看任務詳細。

任務名稱:支線任務(三)探索真相。

任務描述:從後卿口中探聽出北外巷子居民身上的真相。

任務獎勵:經驗值40000,齊國通用幣x2000。

而後卿在聽完她的回答之後,看向她的目光愈發奇異,就像是在一堆黑色毛毛蟲里面發現了一條剛破殼的黏滑小白蛇,完全反種類了。

陳白起被他的目光盯得密不透風地,也不覺尷尬,她心想,系統既然判定他已相信了她的回答,也則表示接下來這任務她將能夠順利完成,於是便將任務接下了。

果然,後卿在消化完她其實是一個「雌雄同體」的異類存在之後,並沒有置疑或再行詢問,而是直接完成了先前承諾,娓娓道:「在百年前,此方地界並無一處叫北外巷子,而這個地方也並沒有一座城池喚漕城,而是只有一個和平而安穩的村子,名叫彌生村。」

陳白起沒想到他這樣爽快就開始講秘史了,不過這也不妨礙她仔細聽來。

彌生村?

……彌生界碑。

原來,這個彌生界碑是這樣來的。

後卿見陳白起板起臉,端是一副認真而嚴肅的聽話模樣,不覺乖巧得有趣,他唇眼彎彎,善親而仁慈,像一個和藹的長輩關照後輩的模樣:「某並無興趣與你講一段長篇歷記故事,眼下,某只能告知於你,彌生在夏朝古語乃有長壽之意,而那些曾住在彌生村中的人,在後來被世人稱為——壽人。」

陳白起睜圓了眼睛,她覺得她是抓到了什么關鍵,問道:「這些壽人,莫非與尋常之人不一般?」

「彌生在夏朝古語為長壽,編荒後紀經過幾十年糾正古法,便對彌生一詞又綴以後序為『不死』,或者『復活之意』,原因是因為,他們見識過彌生村的壽人,擁有一種神奇而特殊的能力。」

陳白起只覺滿耳驚奇:「莫非……這些壽人並不是因為壽命較一般人長才叫做壽人,而是因為這種特殊能力?」

這世上真有這種逆天本領的人?或者該說,這世上真有壽人這種逆天品種?除了覺得驚奇之外,陳白起更多的卻是置疑。

眼見胃口也吊得差不多了,後卿偏狡猾地在這端口處停了下來,他話鋒一轉,忽然問道:「你的姓名,陳煥仙還是陳蓉?或者還有別的身份?」

陳白起一噎,只覺滿腹傾吐之詞化成一股氣被堵得上不上下不下。

這人問話,還真的懂挑時機。

但她也知道此刻她若不回答他,怕是不能知道接下來的事,於是她抿了抿唇,正色道:「從此,我只會是陳煥仙。」

這句話其實也表明,她從此會成為「陳煥仙,」繼承他的前史過往,並走完他的一生。

後卿或許是聽懂了她這句話的更深層含義,那淺玉玲瓏薄透的眸色不由得深了深,像極了兩汪深譚漩渦,繼而又若無其事地掖掌一笑:「確實,壽人並非字義上那般理解。」

他在土樓地面上隨意拾起一塊稍尖的石頭,撩袍蹲了下來,並在地面淺淺地寫下了兩個字。

陳白起伸過頭去看,是「彌」與「壽」。

「壽人,是以己壽而彌補他人之失,便是以己命彌壽他們,傳聞之中,壽人能夠以一身血肉之軀獻祭於天……」他頓了一下,抬眸放視於空氣中,神色陰晴莫測,緩緩吐出聲音:「可為已渡亡靈之人復生。」

陳白起聽完,不由得怔愣住了。

「這世……真有人能夠令死人復活?」她喃喃地重復了一遍。

若真是如此,那或許已經不是人了,而該歸納為神了吧。

看到陳白起露出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後卿忽然覺得她或許也有一個如此令她執意復生之人,可他永遠猜不到,陳白起想要令其復生的人其實便是她自身。

不知為何,後卿本不該與她吐露的一些絕秘卻一並道出,可能……只為打破她可能產生的「痴心妄想」。

後卿起身,用腳尖擦掉地面的字跡後,面含一種悲天憫人的可悲神色睨向陳白起:「沒錯,據聞壽人是有能力令死去之人復活,可甚少人知道,壽人能復活死人必是有極苛刻之條件,換而言之,不是誰都能夠令壽人甘願赴死,更何況……」

說到這里,後卿止住了話題,沒再繼續下去。

「你是說,現在北外巷子里住著的,那些灰瞳殘缺之人,皆是壽人?」

陳白起震驚完也逐漸恢復了理智,雖說第一次聽聞這般擁有神奇血脈的種族,但她相信這世上大數傳說都以訛傳訛為多,或許這些壽人所謂復生的手段,不過是擁有某種特殊的醫學手段,也或者是某些個別事例被誇大了來傳,變成了後來的種種超脫現實的神化版本。

眼下她暫且對壽人是否真的有那般神奇能力不置可否,她更在意的是這些壽人在這次漕城事件中扮演的是一種什么角色。

「壽人?也算吧,不過他們估計也並非純血統的壽人了,經過世事變遷數十載,這里面怕早也混雜了太多其它的血脈,再加上,這里……壽人曾遭受過一次險些滅族之禍,導致曾經正常的壽人變成這樣一副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壽人如今的模樣後卿也是見過,對此他也費了些功夫去調查,雖查因內容許多不詳焉,卻也知道如今的壽人已被折損十之七八,變得面目全非。

陳白起問:「什么滅族之禍?」

後卿笑睨她:「此事與某無關,自不必事事知之甚詳,你若想知,不妨去巷中打探。」

陳白起半垂眼睫,兀自沉吟,莫非壽人曾遭遇的滅族之禍與孟嘗君有關,所以如今他們才特意設局前來報復?可問題是,這些年來漕城內一直安穩發展,沒聽說過有什么重大事件發生,另外孟嘗君顯然對彌生村一事是毫無知情,自不可能有出手加害一說。

陳白起左思右想,總覺得很多事情的真相已迫在眼睫了,卻總有一層薄膜阻擋著,令她一下戳不破。

驀然她憶起那一條挖掘通往城外的地道,那條地道城郭是通往漕城內的,為救人而撅,她又想起了漕城的傳聞,更久遠之前,這漕城內發生過一起幾近滅頂的疫疾,在那個時候的漕城還沒有鑄造出一條將北外巷子能夠隔絕於世的冰冷黑牆。

瘟疫,戰爭,滅城,圍殺,黑牆……

這種種字眼都代表著一種不祥,也代表著一種關聯,這些事,與壽人們變成如今這種模樣其實有關系嗎?

陳白起緊緊地闔上眸,將腦中混亂的線索一點一點抽出,又讓思緒慢慢沉澱下來。

「這蔡、趙兩國與北外巷子合作,但他們真的知道壽人的真正價值嗎?」陳白起沉靜地問道。

後卿看著她俊秀而沉寂的面目,明明是一張稚氣未脫的臉,卻偏偏在某種時候有著連成年人都比不上的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