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主公,三老考核(二)(1 / 2)

雖說這黑、白、灰三老偏愛這三類,可偏這三類難倒的人卻不在少數。

八人,卻有八人完不成三老的全部要求,唯六人通過一項能留下。

首先在「力量」這一局,基本上八人有八人全部「陣亡」。

而在「學識」一項,士族子弟啟蒙得早,各家族皆有幾部藏書,雖大多數人能夠勉強背下,可理解參透得卻不夠深入,要知那時候的竹冊並沒有釋譯,讀過並不表示讀懂,即便有師從,但填鴨似的教育總比不過自身的透悟。

而其結果自然無法令人十分滿意。

只能算將就吧,這些士族子弟本就靠著家族關系混入田文麾下,不指望別的,就憑他們身後相互交織牽扯的利益,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將就著留下吧。

而在「自由發揮」這一項,也基本全部陣亡,所謂書道、花道、茶道或道、玄、經、詩等,全部都需要時間歷練來磨礪成就的內容,這些個「花架子」一個都拿不出手,圖有其表。

這八人輪番上場的時間並不長,因為放棄頭跟尾,只留中間內容,也耽誤不了什么時間。

而最後便剩下「陳煥仙」。

要說「陳煥仙」從長相、氣度上而論皆為出眾,她雲步淡然一上場便惹來許多士子的側目。

她的禮儀毫無差錯,優雅大方,文質彬彬,甚至比得上那些個從小浸染在家族教導的士族子弟。

許多人都在猜測,此人怕大有來歷。

三老是看過「陳煥仙」的拜帖,上面有她的姓名,無字,有戶籍,無家族介紹。

這樣的拜帖實則並不合格,但偏她在拜帖上作了一首詩,而就是這一首詩,與她所寫的字,令他們願意破格接見這個來歷不詳焉的人一次。

當見到真人時,不得不說,他們三人都頗感意外。

意外有三。

一,少年十分年輕,廳*九人,那八人皆接近而立之年,學識了了,在家族中亦不過混吃等死之輩,而她……只怕未及弱冠之年吧,偏能寫得那一手好字與那樣一篇詩詞。

二,少年的模樣太過嬌貴,膚白而細膩,不似普通人家能夠培養出來的人,偏她卻沒有介紹自己的來歷。

三,將她安排在最後,以為在她看過這樣多的失敗之後會心浮氣躁,偏她自始至終的表現都可圈可點,這般年紀便有這種心性,倒也可貴。

三老雖心中對她有了一番評頭論足,但面上無顯,與先前的人一般無二進行考核。

沒有意外,她的第一項考核也是「力量」。

陳白起走到廳正中擺放著的青銅鼎前,這是一個圓鼎,三足,高約有一米,寬雙臂伸展。

「陳煥仙」並不算矮,男子中也能算得上中等偏上,但站在這青銅鼎前,卻顯得尤其單薄瘦弱。

就這樣打眼一看,倒很難估算得出這青銅鼎究竟有多重,但狗二曾說過,他搬過,它至少得有兩百斤,他連挪動一下都困難,更別說扛起來。

陳白起暗忖,這「同僚任務(二)」要想達到「完美」級別,則表示她必須同時收到這三老的滿意答卷,而「力量」這一項,她自不能放棄。

說實話,陳煥仙這身軀不曾習武,力量值不高,別說二百斤,一百斤的青銅鼎她都扛不起來。

當然,如果釋放「麒麟臂」的力量的話,舉鼎什么的倒是小意思一件,可眼下這樣做未免太嚇人了。

不過好在她目前已經23級了。

巫醫職業在二十級之後,便能夠開啟「巫醫輔助葯劑」技能。

目前她已經將「力量葯劑」、「智慧葯劑」、「敏技葯劑」、「先知葯劑」四項點亮,剩下一些灰色的「巫醫輔助葯劑」因為等級不夠,不能查看。

而「力量葯劑」中,有個「英雄葯劑」是加50力量值的,屬於一級葯劑。

50的力量值相當於一個三歲小孩子一下擁有成人的力量,也相當於一個手無縛難之力的書生一下變成了肌肉壯漢。

不過「英雄葯劑」效力的時間很短,只有60s,一分鍾,但並沒什么副作用,可以持續不間斷地使用。

見「陳煥仙」小弟站在青銅鼎前沉默的模樣,狗二整顆心都揪成了一團。

他這糾結個啥呀,他那小身板還沒他狗爺壯,這一關放棄不就得了,萬一一會兒為了扛這鼎,弄傷了自個兒,那豈不是連最後的希望都瞧不見了?

就在狗二趴在門前急得直撓木門板時,陳白起在舉鼎前,忽向三老稟請一事,想在舉鼎前先喝一上口酒。

三老看她那少年弱柳般的單薄身子骨,心底皆對她的力氣不抱以希望,但少年郎願一試,倒也勇氣可佳,想著她怕是打算酒壯慫人膽,便也允了她。

不一會兒便有仆役送來一壺酒,陳白起向三老道完謝,便側著身子以袖遮面,借著飲酒的動作,一並吞下「英雄葯劑」。

葯劑一下喉,轉瞬身上便涌上一股奇異的力量,陳白起深吸一口氣,胸腔飽含,感覺身體有著從未有過的輕松體驗。

她放下酒碗,重新走到青銅鼎前,她先將袖袍挽至手臟處,露出纖細而白嫩的小臂,十指若竹,骨結分明。

一瞧那文弱又白皙得雙手,許多人只覺得接下來的畫面簡直不忍再看了。

「嘖嘖……」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簡直愚蠢。」

周邊傳來的閑言碎語陳白起充耳不聞,別人的指指點點她視而不見,她時間只有60s,下腰以背臂之力,握起圓鼎一足,用力……

圓鼎被翹起一角。

很好!她眸光如電,又嘗試著抓起另一足,這時,圓鼎已緩緩離地騰升。

嘶~

在青銅鼎「吱」一聲離地時,整個大廳頓時響起一片倒抽氣聲,所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地盯著陳白起。

「他、他、他、他、他……他舉、舉起了?!」

窩槽!他們一定是看見了一個假的士人!

陳白起在舉起青銅鼎離地後,便咬緊牙嘈一鼓作氣,猛地挺起腰背,那沉重渾圓的青銅鼎便整個給定在半空之中。

三老亦瞪大眼,「騰」地一下都驚站了起來。

而狗二已經直接傻掉了。

「你、你、你……都干了什么?!」白老指著陳白起,結巴道。

砰!

青銅鼎在舉起後,停了約二秒,便重新被砸回了地面,陳白起長呼了一口氣,方感覺漲紅的臉頰逐漸褪了紅。

她整了整衣衫,重返首席前,朝著三老再度文質彬彬地施了一禮。

「先生在上,弟子方才在舉鼎。」回答得一副風清雲淡的模樣。

呸!什么文質彬彬,將「文質彬彬」用在他身上,簡直白瞎了這個詞的涵義。

「你方才真舉了起來?」白老那耷拉下來大半截的眼皮都驚翻了,眼珠子都快被瞪出來了。

「莫非……」陳白起眨了一下眼,遲疑道:「三老方才沒瞧清?要不……弟子再舉一遍?」陳白起一臉無辜真誠地問道。

白老一愣,瞪了她半晌,見她一臉認真的模樣,便當轉過頭,撫額擺手。

「不……不必了。」

那畫面太辣眼睛,他不想再看了。

想不到這一讀書的小青年都能干上武士的活了,他們簡直就是活久見了!

陳白起抬眸看著三老:「那弟子的這一關,可是通過?」

她語氣略帶小心,將小少年的忐忑不安流露得掐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