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主公,滅頂之災(二)(1 / 2)

一群身穿墨黑戰甲、血黑披風的威武之師壓境而來,他等騎於駿馬之上,手持戰戟與弓弩面露沉嘯殺意、虎視眈眈。

他們一路逼退著以梁公為首的墨俠弟子重返至陰陽湖,梁公如聞虎嗅,額冒出虛汗,他沉目環顧於四周,只聽聞風聲嘯嘯、步履沙沙,如有戰鼓擂天,五六月天卻霎時布滿了陰森肅殺的寒氣。

他緊了緊拳頭,當即對著黑色人潮中央位置氣喝一聲謁問:「何人領兵於此?」

眾兵面浸溺水,瞧不清楚其表情,唯一雙雙機械性的眼睛充滿了殺戮的麻木與殘忍,無人答應,仿佛在他們眼中眼前的生物全都是待宰的豬羊。

誰會在乎牲口臨死前的哀嚎?

沒有人。

殺氣盛盈,陽氣日衰,那黑潮緊逼而來,如同遮天蔽日的陰翳。

「是……是秦國的……秦國的北方軍!」墨者中有人忽爆一聲尖鳴。

在寂靜的空氣中這一聲令梁公只覺頭皮一炸,他氣急敗壞地回頭,氣喝道:「誰人在說話?」

肱老這時跌跌撞撞地拂開一眾人,他喘著氣站在風雲台上,拄杖臨於石攔邊,那張蒼老而睿智的面龐上布滿了凝重與焦慮,他眯了眯老眼昏花,顫聲道:「確是秦國的北方軍,亦是……贏稷的親隨軍。」

隨著此話一落,眾墨皆呆愣了許久,只覺就像身陷大雪冰山之中呼呼地灌著冷風。

這時,陰陽湖前的黑甲軍從中央破了一道口子,六合處人煙稀散,一人一馬悠悠而出,分明與周圍的兵士做著相似的沉郁裝束打扮,但卻不知為何,眾人卻覺他一出現,經過人流時,眾軍低頭躬腰,便如同森林里的老虎憑地一吼,飛禽走獸立馬臣服參拜。

眾墨心頭莫名一顫,那剎那,他們感覺身邊的空氣仿似都靜止了。

他勒馬而停,立於眾軍之前,緩緩抬眸,卻見一雙淡漠得仿佛看透人靈魂的雙眼,隱藏著窒息的黑芒。

一見到那張臉,陳白起神色有了微稍的變化。

她忍不住跨步而前……卻被其它人趕緊攔住,並護於身後處。

「墨家?」冰冷的聲音從薄唇中吐出:「正好遇上了,那今日便當順手將墨家的人徹底毀滅於世上吧。」

眾墨乍聽到如此狂妄又殺氣騰騰的話後,皆臉色大變,瞪大眼睛看著領軍之人。

「來者可是新秦王贏稷?」肱老一手撐於石墩上,揚聲顫音問道。

人老便氣竭,他聲量再大,也不過是鴉雀之聲,在這隆隆的人群之中傳長不遠。

贏稷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如同耳背一般揚揚手道:「動手。」

「等等,你便是贏稷?」梁公氣貫於喉,這一聲問話卻如平地生雷,嗡嗡地傳鋪而去。

贏稷「呵」笑一聲,但臉上卻沒有半分笑意,依舊連一個眼神都不曾施舍給他們。

梁公氣結,險些一口氣將自己給憋死。

只見原先靜謐的樹林枝葉一陣騷動,隱約可察尖銳利器反射著光點點爍寒,原來這里早已埋伏進了一批弓手,聽了贏稷的令,已然搭箭瞄准,拉弓如滿月。

「速退!」

梁公已然明白贏稷來此分明便來尋仇的,如今他親自領兵前來剿殺,並且他態度堅決連一句容辨的話都不願與他們多說,這表明他殺意已決,心硬如鐵。

這世上最難應付的仇殺便是蓄謀已久,可恨,他等並沒有提前做下反擊的准備,被人圍困於此眼下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墨俠一眾弟子飛身而上,形成一道嚴密的人牆,他們各自取出隨身兵器擊擋住利箭,不讓飛箭越過他們射向身後風雲台後的墨者們。

「還愣著干什么,下去支援!」

而風雲台上的眾墨懂武的都一並飛身而下,一批勢如閃電躥入林中捕捉暗藏弓手,一部分則去幫墨俠擋箭,還有一些頂鋒高手則一同出手攻向贏稷。

只可惜,還沒碰到贏稷,卻先遇上一隊戟兵,他們邊打邊退,特意流落出一個陷洞,等他等進入時,便將人容納而入形成戟刀陣,任他們如何蹦跳都難以逃脫出陣。

只可惜墨家神秘的統領其余都早已離開,只剩肱老與梁公等人在此,而高手如狂怒大漢、六指鞭、長大林等人欲沖破戟刀陣,狂怒大漢手上大捶旋轉舞風呼呼,連空氣都能攪得震動,戟兵不與他硬扛,他一旋動他們則噔噔後退,他進攻他們則集眾合之力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