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主公,真凶浮出(七)(1 / 2)

天色暗淡,大地昏黑,不過眨眼間的光陰,雲霧便遮蔽了日月,天空黑黑沉沉,越來越低的可視度,令人心驚似乎黑暗即將要吞噬掉整個世界。

「黑、好黑,怎么突然變天了?!」望天者,無不驚詫出聲。

有人抱臂哆嗦,自語道:「怎么回事,感覺忽然之間好冷……」分明眼下乃盛夏之季。

「%&¥@!¥(&!」

「¥@%@%@¥¥?」

在拆查貨物的豬畄族人也古怪嘖罵,他們茫然四望,內心莫名開始煩燥急迫。

無論是腳夫還是豬畄族的人開始變得惴惴不安了,像困獸一般,但奇怪的是,原本動物應當遠比人類在面對環境變化時更敏感些,但拉貨的馬匹卻始終毫無動靜,分明之前面對豬畄族劫貨毀洞其尤受驚慘厲嘶鳴,如今卻呆若木雞,安靜乖順得詭異。

這一乍現的異象,再加上周圍不同尋常的氛圍,令豬畄族頭領喀哈吉瞳仁一緊一縮,只是他仍舊不能動彈,他就像一具被抽筋剝皮制成的木偶一般,受人控制著半舉起石斧,那人不讓他動,他便一寸也動不了。

忽然,他醒悟起什么,驀地用一種既震驚又疑竇叢生的眼神瞪著陳白起,這眼神分明帶著狠,但深瞧卻又察覺其中隱藏的懼。

是……是不是這人搞的鬼?!

不——不可能的,她不就一個跑商的腳夫,如何能做得到這般鬼神手段,即便是南詔國的巫族亦不可能辦得到……

陳白起方才一直望著天,直到周邊的聲音開始躁動不安時,她方看向喀哈吉,同時她看到了喀合吉眼中所流露出來的神色。

她雙臂微張,那流動的風如縷如絲吹過她的指縫之中,像一曲魔鬼輕奏的歡樂譜。

「嗚嗚……嗚嗚……」

喀哈吉當場只覺得耳膜一嗡,整個頭腦震得發昏,他悶哼一聲後,忙抱頭甩腦,仿佛這樣做便能將痛苦甩開。

「哐當」一聲,他手上的石斧摔落地面時,他茫然又怔怔地看了一眼,半晌,方恢復了神智。

他這才後知後覺……他能動了。

他這時候已忘了之前欲將眼前之人殺之而後快的沖動,反而不假思索地疾退而閃,拼命拉扯開與她之間的距離。

見此,陳白起彎了彎嘴角,輕笑了一聲。

這一聲笑聲,比之前那刻意壓制的低沉暗啞嗓音不同,反而流暢如山澗清泉,如霧中荷香,幽然不絕,若平日里誰若聽到這一聲悅耳的笑聲,只怕會追尋望返,可如今卻只覺得寒毛豎立。

這個時候,無論是陳白起身後的腳夫、昌仁跟幺馬他們,還是前面的豬畄族,全都有了一種莫名心底發毛的感覺。

這個人……有古怪!

其實經歷過當初在墨台上的三個幻陣後,陳白起意外突破了許久的精神力錮梏,如今她的精神力早已非昔日吳下阿蒙。

以前她或許只能通過「邪巫之力」幻化出一種黑霧形態意境的屏障,以惑人、誤人、迷人的視覺效果,但並不能達到隨心所願控制的狀態。

但眼下她卻已能夠制造出一個霧之結界。

在這個結界之內,她便是王。

這個霧之結界並非系統技能,而是由「邪巫之力」延伸出來的一種、靠她自己琢磨出來的新技能——霧之結界。

她曾經無意中用「麒麟瞳」開啟過一個瞳界,以界為陣,施以幻術。

之前她便研究過,以瞳術創造出的一個精神結界,這個精神結界可直接搗壞、侵蝕對方的精神世界,這便是她的麒麟瞳術,說來倒與巫族的「攝魂術」有著異曲同共之處。

有了瞳術打基礎,陳白起後來便打起了「邪巫之力」的主意,她經過多次試驗,以她的「巫力」與「精神力」為糧來創造一個結界,但後來她發現這樣對她而言負擔太大,也維持不久。

於是,她又開始深挖「邪巫之力」的其它潛能,邪巫之力其主要的作用便是削弱跟汲食,她想讓它靠自身的特點,一面靠著汲食結界內的生物提取能量,一面又將其能量轉化為它的攻擊,用來削弱、控制跟防御。

當然,若它僅靠汲食其它人的「生氣」維持不了結界,或者是她需要施展「邪巫之力」的技能,則需要從她身上輸出精神力來彌補。

當她徹底布控下這個結界之後,她便完全有能力讓這天遮,便無人能見天,她要讓這地裂,便無人能站立。

陳白起看著豬畄族的一干人等,用著豬畄族的語言,一字一句道:「你們這些日子估計已經害下了不少路過者的性命了,害了人,你們只能體會殺人者的暢快與掠奪的滿足,卻不知受害者是如何在一種絕望與恐懼中喪生異地它鄉。」

陳白起一邊說,一邊隨意一揮手,便隔絕了身後一眾腳夫他們的視、耳、口,令他們處於一處黑霧中不知所雲、不知所處、不知所地。

她並不打算讓他們知曉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自然該瞞的還是要瞞著。

「不如讓你們來親身感受一下,那些被你們害死的人,永久地被困於這座孤山是怎樣一種恨之入骨的心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