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主公,真凶浮出(完)(1 / 2)

「你說的沒錯,當初我下毒本意是要毒殺鉅子,卻不料陰差陽錯害了其二弟子,或許是那二弟子的體質尤為特殊,他並沒有當即毒發身亡,甚至還清醒地認出了我,我擔心他事後會與鉅子道出真相,卻也不忍再下毒手害了無關之人,唯有以攝魂術奪走了他的記憶……」

說到這里,昌仁似又想起了傷心事,眼眶泛紅,眼角下垂,苦澀滿嘴喟嘆道:「我犯下的罪惡,卻是靠自己的女人庇護方能逃脫一劫,我不能道出一切,卻害她為此苦苦地熬了這十幾年,我著實對不住她啊。」

陳白起冷眼旁觀地看著他,對他的悔痛談不上多感觸,身為一個男身女魂的第三者,她卻覺得他尤為自私。

事到如今,他難道還看不懂雌女的心嗎?她拼了一切皆為護他,十數年皆不曾改變過初衷,此次明知前路艱巨,可為了他,她仍舊趕赴了這一趟死亡之旅。

或許他也看懂了吧,但他卻固步自封,導致最終傷人傷己。

她道:「你是巫族之人?」

昌仁並不否認,他抬起來頭來,道:「吾乃南詔國巫族十二支加藍後人。」

提起自己真正的種族跟姓氏,昌仁的神色不自覺地染上了一抹驕傲與堅韌,看得出來,他以自己身為巫族後人為傲。

對於巫族的情況陳白起並不清楚,因為巫族哪怕在南詔國那都是神秘的存在。

「你既是南詔國人,為何會流落至中原,並被墨家的人收養?」陳白起道。

昌仁聞言,眼神仿惚了一瞬,好像墜入了一場無邊夢魘,待他清醒時,那雙溫淡的眸子頃刻間便變得十分尖銳。

他盯著空氣一處,喉中似啖血般:「你既知南詔國,也知吾巫族,想必也聽說過南詔國與巫族在幾十年前反目成仇之事吧。」

陳白起的確聽說過這事,她頷首。

昌仁深吸一口氣,雙拳因心緒不穩而一緊一松,他定神半晌後,方憤恨道:「我巫族百年來一直奉歷代南詔王為主,竭盡一生輔助其南詔王族盛旺,守護南詔國子民安康和平,但南詔國卻視我種族為一種威脅,在王室對我巫族利用殆盡之後,便是狠下心來趕盡殺絕。」

說得恨處,昌仁咬牙一掌拍於石頭上,喘著粗氣道:「我族十二支被南詔國各方人馬追殺,我族人被迫離鄉別井,導致四散逃落、無處可依,最終唯有藏躲於中原方能僥幸活過一命。」

陳白起聽了神思了一會兒,她的確挺同情他們這種一腔忠心卻換來背叛的結果,可事已至此,巫族只怕再不甘、不願,也已無力面對抗南詔國的剿滅,也無法以巫族人的身份重返故地為無辜死去的族人們報仇血恨了。

她顰眉道:「你可與你的族人們……還有聯系?」

昌仁收回手掌,長長吐了一口氣,道:「不曾斷過,我族人雖為躲避潛入中原追殺我等的南詔殺手而四散九洲,但我巫族之人自有辦法私下秘密聯系,且我族人歷來團結,若附近有族人在,必互通消息,相互幫襯。」

突然,陳白起覺得哪里不對勁,她眨了一眼眸,偏頭奇怪地打量昌仁兩眼:「你……這些事情,你便如此輕易地告訴我,不覺有問題嗎?」

對啊,她不曾對他用麒麟瞳術,他自不對她對言聽計從,可到目前為止,為何她問什么他便答什么,簡直就像拿她當自己人一樣傾訴。

昌仁看著她,悲涼的眸中這才透露出幾分溫和之意,他道:「煥仙,我之前便一直好奇你這一身出奇的本領是從何而來,如今我卻大抵知道了……你應當是我巫族之人吧,雖不知你是來自哪一支後人,為何出現在這,又為何不與我相認,但我相信你。」

他相信自己的族人是不會害他的,也不會背叛他們巫族。

陳白起一愣,完全沒料到事情是朝這個方向發展的。

要說昌仁這個人復雜吧,他也復雜,他潛藏在墨家如此多年不露風聲,若無城府如何說得過去,說他簡單,卻也很簡單。

對族人始終揣懷一顆稚子信任之心,對外族人卻像一個永遠格格不入的異類。

「我……並非——」

「你也不必再否認了,你如此年紀卻有這般本領,我卻是為我巫族有此後生頎慰不已啊,尤其你的攝魂術我是自愧不如啊,何況這項密技除了我巫族十二支正統後人,其它人斷然學不會。」昌仁斬釘截鐵道。

……天啊,她都說了幾百遍了,這不是攝魂術,而是麒麟瞳術,怎么就沒有人願意相信她呢?

陳白起無力地垂下肩,罷了罷了,她再解釋也是無用的,人家直接已經下結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