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主公,你值得我付出(二)(1 / 2)

她盯著他難受的模樣,頓覺自己並不是一個合格的下屬啊。

有這種將重傷的主公扔在一旁置之不理,自個去忙自已的事情、忙完才想起主公還躺地上的下屬嗎?

有,她就是。

陳白起假模假似地「自責」嘖嘆一聲,便立馬叫來兩個人,讓他們先掀了蓋在軺車頂蓬的茅草,因防止下雨滲透了底下的車頂板,時下一般人會在上面鋪上一層干茅草。

如今這幾輛軺車馬匹被殺,無人拉車只怕會廢棄至此,所以她也毫無心理負擔地開始拆卸。

翻倒在洞中的軺車四散八落,取茅草並不難處理,然後她讓他們將取下的茅草鋪在地面上。

然後將放在地面的人全挪到茅草堆上,如此一來不至於昏迷時受了地氣涼寒,也能舒服些,省得被地面上散碎的石子咯得醒來渾身酸痛。

出於私心,其它人她都交給了別人負責,而她則親自搬運了她的一眾小伙伴湊成堆。

為了令他們的睡姿更舒服一些,當然也為了能夠更好的節省空間,她一一幫他們臂靠臂、肩齊肩地平躺後,便擺好雙手交疊於腹部,雙腿統一伸直,姿勢十分直挺整齊如一。

等他們完成好這一切動作之後,陳白起起身一看,只見深長幽黑的洞中,左右兩排整齊擺放在茅草上的人,就像兩排挺屍。

陳白起:「……」

怎么有種走進古代山洞殯儀館的感覺?

咳咳。

「你們去查看一下其它人的情況,這幾人我來處理吧。」陳白起假公濟私地將自己的人都擺到一堆去了,這樣一來,她既好處理,又不會顯得太過刻意。

陳白起先查看了一下昌仁跟雌女的情況。

昌仁服下毒後,她雖當即替他解了毒,但到底還是傷到了根基,這一時半會兒只怕也醒不過來。

雌女的情況則復雜一些,她之前吸食了豬畄族的迷葯,本就精神不濟,後又受她的麒麟瞳控制,受了些刺激,如今只怕也會昏睡不醒一陣子。

但其它並無大礙,她將兩人擺在了一起,交由老腳夫他們留守看顧。

老腳夫正好也是一枚病號,抬不能搬不動,一面好生休養一面留著看人倒也是合理安排。

叮——系統:商隊支線任務——來自老腳夫的委托,這設下伏擊搶貨的蠻夷猖狂得令人發指,老腳夫重傷相托,請你幫他奪回被蠻夷劫走的貨物,你已順利完成任務了。

任務獎勵:老腳夫的感恩之心*1,錦鯉緞袍*1,已順利發至人物系統包裹,請注意查收。

陳白起雖喜得一件綠色裝備「錦鯉緞袍」,但她更在意的是這個她以前從不曾碰到過的「感恩之心」。

她當即進系統內查看起「感恩之心」的作用。

「感恩之心」的外表是一顆如同切割粉鑽一般的寶石,心型模樣,約指尖大小,晶瑩剔透,閃爍著光芒。

說實話,這顆「感恩之心」小是小點,但卻十分漂亮,一眼便令陳白起喜愛不已。

系統:感恩之心,來自於老腳夫的感恩饋贈,使用後可獲得老腳夫的一項技能,另外還有一些「感恩之心」會附帶一些感恩者的特殊祝福。

咦?

陳白起挑眉,想了想,便將意識投入了系統界面,這樣一來,她就如同孫悟空上天一般,留下了一具肉體在人間,並沒有惹起任何的人懷疑。

她將那顆「感恩之心」捧在手心,然後眼珠一轉,便試探性地拿手指輕點了一下其表面。

頓時,一陣冽風起吹起她柔軟的發絲飄起,她熠熠纖長的睫毛微掀,那顆感恩之心便在她指尖倏地爆開了光,那光不硬不刺眼,反而柔和地像一股暖流包圍住了。

她仰頭,看著那晶瑩似粉晶,似碎雨,似晶塵飄落至她的發間、面容、身上,然後融入她周身,直至全部消散。

陳白起頓時感覺有一種暖意由心而涌上,那是一種奇特又令人舒服的感受,讓人舍不得離開。

系統:恭喜人物獲得「勘測」技能。

得到技能的同時,陳白起也隱約感覺到之前被揮霍掉一半的精神力好像也一瞬間被補全了。

她睜開了眼,驚奇道:「系統,感恩之心還能恢復精神力?」

里系統:「感恩之心」包含了感恩者的「希望」,而這個「希望」越強烈,便越能為之付出一切,自然最終得到它的人便能受益越深,而其中一項便是恢復與增益。

頓了一下,里系統提醒了一句:以後你可以多接受一些擁有感恩之心的人的任務。

陳白起自然相信里系統特意提醒她這一句肯定是對她有好處的,於是她道:「嗯,我會記下的。」

接著,陳白起便神采奕奕地從系統內出來了,她看著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的洞外,今夜月色朦朧,烏雲縷縷飄過,貨車都被停靠在洞外,馬匹用繩子牢牢地套在了石頭上,一入夜便只能看見一些大該線條輪廓。

該安排的事情老腳夫也已經安排好了,剩下的事情陳白起只是替他打打副手、替他補充後續即可。

今夜是沒條件弄一頓熱飯吃了,輜重車被掉落的石頭砸壞,里面許多盛器跟鍋罐都壞了,再加上這山道位置無柴無火,所有人都只能忍耐著,明日趕路出了山之後再做打算。

許多人都找了塊空敞的地方睡下,茅草的位置不多,基本上都被昏迷的人擠滿了,他們之前問了陳白起這些中了迷葯的人什么時候會醒,陳白起猜測估計得等到明日,於是他們也不死守著了。

夜里的洞中黑得緊,又無甚好玩耍的消遣活動,再加上白日里眾人受盡了驚嚇,又累又疲,所以一坐下,這一個個都很快酣睡了起來。

但陳白起卻睡意不急,她燃了一盞油燈去看了相伯先生。

雖然服了「紫金回府丹」將他從死亡邊緣拖了回來,但長年積弱的身體哪有那么容易補回來。

她不懂看疾,只根據一些常識摸了摸他的額頭,探探溫度,卻感覺他的額角濕了,脖頸處也濕轆轆的,只怕背也汗濕了吧,於是她便拿了一塊布(她用生活技能縫紉裁了一大堆的帕子、布片留著平時用)給他隔背。

白日炎熱,但夜晚的洞內卻有一股沁膚的涼寒,這汗濕的布料貼在身上一來不舒服,二來也怕他會著涼了。

擱布隔背之時,她的手指不經意觸摸到神仙似的相伯先先生那滑膩肌膚,由於先前出了汗,此時他的皮膚觸之清涼潤滑,端有一種冰肌玉骨之感。

本著「探索」精神,她嘴角噙了一抹壞笑,想研究一下這究竟是不是名家形容過的那種「冰肌玉膚」,於是她又偷偷地揩油了一把。

好吧,她承認,他皮膚的確比她的要好。

將相伯先生衣服整理好,陳白起又扶他重新躺好後,她便拎著油燈又去看她的前姐夫。

姬韞身上倒是並沒有傷,再加上他本身體質便不錯,是以看起來狀態還不錯,可她不經意掃過他手心,發現有些破皮的擦傷。

她掰開他的手瞧了瞧,看著傷口處還插著些細長木榍片,只怕是當時翻車時他也動手了,這才落下這種擦刮傷。

於是她蹲下,借著油燈的光,小心地替他將肉里的木刺給挑了出來,然後又上了些葯,沒包扎,因為這傷口不深,明日應當就能自然收口了。

姬韞旁邊躺著的是沛南山長,她倒是不用站起來,直接拎起燈挪了一下身子,便挨了過去。

說來沛南山長體質偏涼,哪怕夏日手腳也是溫涼的感覺,她想起這事,便摸上他的手,一觸果然冰冷似水,估計是方才倒在地上受了些寒。

她抿了抿嘴,眼下可沒有條件熬一碗什么姜糖開水給他驅寒,於是她左思右尋無法,便只能先將他的手放下她懷中先暖著。

好歹她如今就是個真正男兒身,大家身體構造基本一樣,也不怕別人瞧著產生出什么奇怪的誤會。

等他手暖和些,陳白起想了想,便取下頭上戴著的帽子給他的手先裹著,權當手套用,又取了塊布帛當圍巾圍在他的脖子上。

她站起身一看,怎么看怎么別扭,可勝在保暖,她照顧人也就只有這種水品,再說條件有限,只能有什么拿什么來將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