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任務獎勵——中型生命葯劑*1。
這便是「蠱王」啊,沒想到,真讓她撿了一個大便宜!
想來羅剎女對後卿是真上了心,否則怎會將蠱王放入他的體內,再以夢魘毒為引,打算以夢織情,將他在籠絡手心。
雖說其它子蠱入體亦可施夢魘蠱,可很明顯功效會打折扣,羅剎女以防萬一,便下了一個狠心,堵上自己的一切。
只是……羅剎女的運氣著實不太好,她的一番精打細算,卻遇上了兩個變數。
一個是後卿。
一個便是陳白起了。
這兩個人都不能以常理來推斷行事。
陳白起的動作是如此的行雲流水、雷厲風行,導致其它人剛聽到她那句「等等」,一下秒她便將蠱王「收獲」成功。
她起身,回頭對著後卿與透一臉可惜勸道:「此物與其殺了,不如廢物利用,正好我有用,不如便當作是救治相國的附贈品送給在下吧。」
後卿蠱蟲剛離體,渾身上下都一種講不出的空虛跟麻木,他眼皮輕顫,睫毛若柔翎闔動,他沒說話,正用另一只手緊按住流血的那條手臂。
而透聞言,則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厚顏無恥!東西拿都拿走了才補上這么一句敷衍的話!
不過,這么惡心的東西送他他都不要,這陳煥仙還揣到身上,也不知道她是癖好有問題還是真不怕死!
透嫌棄地呲了一聲。
陳白起無所謂被人白眼,總之蠱王到手,她只覺渾身舒暢。
另一頭,她感覺到了羅剎女在她將「蠱王」弄進系統之後,便一直用一雙充血怒火濤天的眼神死盯著她的背,幾近將她的背部灼燒出一個洞來。
她深覺仇恨值已全數拉到了自己身上,便朝透拱了拱手,快速道:「羅剎女好似已醒來,望壯士能好生保護好相國。」
說完,她便如來時一般,掉頭便游走人後遁走了。
而透見她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身影,愣了愣,但很快反應過來,掉頭一看,卻見婆娑已被地面游走欺近的毒蛇給纏住,金鈴聲也被迫停止,再一抬頭,只見那羅剎女分明神色已清明。
只是,她的眼神充滿了憤恨咬牙的意味,她死盯著陳白起方向,一動不動。
「將我的蠱王還我!」
而這時,後卿渾身一震,他整個人像在河水里淌過一遍似的,額發被冷汗浸濕,他猛地抬眼看向陳白起的方向,眼神既震驚又混亂。
若陳白起此時能夠回頭,便必能發現——
在除掉那只蠱王之後,當初在精神世界發生的一切,後卿都逐漸想起來了。
那一幕幕發生的場景都沖擊著後卿的思纏跟情緒,令他一時之間五臟六腑全都痛糾在一塊兒了。
而在全部都想起那一刻,他也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原來,他曾對她是抱有那樣強烈的獨占欲。
生不在一起,死亦要葬在一起!
他尤記起。
那時,她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時,寒冬飄雪,大地灰茫,當時,他憤世嫉俗,冷血麻木。
而她最後離開之時,亦是飄著漫天的雪花,那時,他悲痛欲絕,但同時,卻又在絕望之中感到一種病態的滿足。
在那個永遠只有灰、黑顏色的世界,好像從來不曾出現過暖春與盛夏,只有永遠枯萎腐朽的秋色與冰冷刺骨的白冬。
但盡管這樣,在那個世界,他卻是擁有過心滿意足的感受。
但在這個現實的世界,明明是仲夏,應該熱得人受不了才是,他卻半分暖意都感受不到了。
因為他清晰地看清了,現實中的陳白起,她從來都不曾屬於過他。
過去,有楚滄月,她與他為敵,如今——有齊國田文,她又與他形同陌路。
想到這,後卿臉上浮起一絲古怪又悲慟的笑容。
若從來不曾擁有,便不會明白一切只是一場夢的空虛與殘忍,便不會懂得失去是怎樣一種綿刀割肉的痛徹心扉,便不會懂得什么叫求之若狂,若不得之,終生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