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主公,小哥哥(一)(2 / 2)

她這般運氣差,出門常常會被天外飛石砸中腦袋,回家途中遇上歹徒,低頭走路也會掉進大坑……

於是她覺得她若想苟活著去修復受損的精神體與魂體,最好就是避免出門、見人、遇事。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都謹慎小心成這樣了,還是沒能躲過厄運。

要說這人倒霉起來,那都是天降橫禍的,她都硬憋著自己宅了一個月沒有出門了,卻被一個蹲守附近許久的盜匪誤以為房中無人闖入時,一刀給斃命了。

此次的苟活的計劃明顯是失敗了,可她沒有氣餒,她又總結了一下失敗的原因……嗯,下次死宅時記得要將門窗都封閉了才行!

若再不行……呃,那還是該怎么死就怎么死吧。

如今她又被安排進一具新的寄體了,只是不知這具身體在她醒來後又將面臨怎么樣一副慘絕人圜的死法。

系統:精神體恢復36%,魂體恢復45%。

咦?這一次成功存活一個月,她的精神體跟魂體竟然都有了可喜的漲幅,比起之前活的天天數,明顯她穩定地存活著魂體與精神體才能相應地穩定增速地漲。

經過不懈努力恢復到這種程度的陳白起已不再是當初的弱智了,而是……低齡孩童,並且還是一個身嬌體弱型,只是寄身於成年身體時行事作風會下意識受其影響,堪堪應對,但時間久了,該暴露的還是得暴露。

——

「若再不醒,便只能拖出去喂外頭那些饞肉的畜牲了。」

陳白起一驚:「!」。

今日耳邊的聲音好像不太耐煩了,陰質如器的聲線低了下去,那冰雪之氣的聲音令陳白起驀然一醒神,像大冬天被澆了水透心涼,最終拼著頑強毅力提前沖破了沉重的黑暗,唰地一下睜開了眼睛。

彼時她發現……她果然沒有被社會善待過。

她很冷,毋庸置疑,因為她穿得很少,還在空曠的外面,這大冬天就算裹上棉襖都嫌單薄,更別說她只穿了一件很薄的單衣窄裙,她不知發生何事,一醒來被人綁在一個鐵籠子的上空,雙臂懸吊,袖滑半臂,所以更是冷得直打哆嗦,兩排牙不受控制地地咔噠咔噠作響,她腦袋都有些懵了。

如今她離地約六尺,裙擺下沒有穿鞋的小腳裸露在外,白白嫩嫩的一截,指尖透著粉底,因害怕或者是寒冷便像雪包子似的攥成褶皺蜷縮起來。

嗷嗷——

聽到下方傳來野獸嚎叫,她僵硬著脖子低下頭,只見底下一群嗅到美食般瘋狂的野獸正對著她的腳爭先恐後地撲咬而上,一只疊一只,一只撲一只,越疊越高,又因承受不住重力崩塌跌倒。

陳白起瞠大眼睛,倒吸一口氣,一臉十足茫然。

我是誰?

我在哪里?

我要干什么?

而在離這巨大鐵籠子不遠處的一片雪林子內,修有一間綠瓦松柱的清風亭,只見亭檐角處綁有成串銀鈴,鈴下滑落一片片青色幕紗,不知打哪處的風吹來,景怡鈴吟。

青紗後,隱約可見一位身著單薄、卻華貴衣袍的少年赤腳坐在一張鋪著狐絨的草墊之上,他好像根本不怕冷一樣,衣襟間大開,露出大片泛著紅暈的雪白肌膚,他一頭墨色綢長的頭發不束不扎,任它們似水般流泄在身上與地面。

他仰著頸正喝著酒,不遠處雖燃著火爐,可他卻沒有溫,喝著冰水一般的冷酒也不怕寒了身,只是手腕處那陰白的皮膚呈青,是種病態的色澤。

他半卧於雪亭之中,亭外細雪紛紛卻蓋不住這片天地的蒼茫與飄渺,他本漠然空洞地盯著那被「誘餌」鉤著的獸類爭食,眼底無波無瀾,像兩丸空洞無機質的玻璃球,但這一切的平靜幽涼卻在看到「誘餌「睜開眼的時候,冰封中才裂了一條縫隙。

他倏地坐了起來,欲將手中的酒放下,卻動作到半空因腦中某個念頭,又慢停了下來。

「醒了?「

他舔了下嘴角,又悠悠地躺了回去,但那雙鹿羚般眸子卻多了幾分異樣神彩。

還以為會一直這樣沉眠下去,還以為她之前在冰窟中醒過來只不過是他的一場幻覺,他將她帶回,一直等了半個月,等到他終於耐心耗盡,打算拿她去喂食時,她卻忽然醒了。

並且醒來後的她並不如先前那般呆呆愣愣,沒有反應,至少從她睜眼後看到自己所處環境時的神情上來看,她知道自己目前是個什么狀況。

雖然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為了探知更多的信息,白馬子啻並不打算現在就將她這么輕易放下來,他想看看她接下來會怎么做,他想,身為巫妖王的她,遇上危險是否會使出與旁人不一般的手段來……

叮——系統:檢測到人物有危險,可調配體力值與力量值,最高可調至人物基礎值的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