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主公,血色婚嫁(二)(2 / 2)

陳白起打斷了他:「不必了,我並不在乎。」不待他再開腔,她又接下去繼續講道:「你認為是般若彌生故意造成這一切的錯亂,但我卻覺得她在某一部分之中也是無辜的,她是被你們巫族一手一腳捧上神壇的,而我也是你們巫族一手一腳給踩進泥底的,如今你們想撥亂反正,她跌落神壇不肯,而我……又何嘗願意呢。」

她講話時始終是不急不徐,沒有任何的咄咄逼人,但話語的內容卻不是平和而圓潤的,它若有形狀,那也該是尖銳跟鋒利的,直刺人心底最軟最脆弱的部分。

看著她這樣有條不紊的講話方式,謝郢衣有些恍惚,只覺兩年前那個憨呆單純與他搭話的「白馬子芮」的形象正在漸漸淡去,變換成了眼前這個靈動溫婉又平靜的少女。

她是「覺醒」了吧。

虹色替她洗髓,她「覺醒」後,便恢復了該有的靈智,不像原本一樣懵懵懂懂,她的敏銳直覺令她的思想有了冷暖,不再是一味的軟弱退避,它變成另一種孤傲的尖端,不是誰想都可以攀登得上的。

謝郢衣臉色有些難看,他不想在她口中聽到對巫族如此冷漠的評價:「為什么?你是不在意巫族,還是你只想回到……他的身邊?」

提起白馬子啻,謝郢衣那刻入骨髓的敵視就難以平靜。

由於情緒的不穩,最後一句謝郢衣不禁帶了幾分負氣,但話音剛落,他便開始後悔自己的沖動之語了。

他不該如此放肆的。

但好在,陳白起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動氣,畢竟她的涵養跟情緒掌控遠不是同齡人可比。

她知道巫族跟南詔國之間難解難纏的怨仇,但她並不想參與進去這樁陳年官司當中,於是,她難得講了一句真誠話:「都不是,我只是有我必須要做的事情。」

謝郢衣一怔:「是什么事?」

陳白起僅笑了笑,沒有回答,反而提了另一件事情:「謝郢衣,你幫了我這么多,你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只要我能辦得到,我都會報答你的。」

聽出她這話是想用一個報答來劃清與他的界限與距離,謝郢衣臉色白了白。

他向來是高傲的一個人,雖然有層層的禮儀教化將他打造得彬彬有禮,可他也只不過用那一層白皮來虛偽地掩飾著他的清高與蔑視。

因此,若以往有人如陳白起一樣迫不及待地與他劃清界限,他絕不會再向她踏進一步。

但人心真是一個令人琢磨不透的東西,而到底她與旁人是不同的,他明明感到了刺骨的寒痛,那是一種羞恥跟憤怒的沖擊,但他仍舊止不住脫口而出的話。

「那好,我要留在你身邊,如果這是你所應允的報答,那這就是我的條件。」

「為什么?」陳白起這下真的驚訝了。

謝郢衣面無表情道:「這是你第二次問我為什么了。」

陳白起聽懂他的潛意詞了,既然上一次他沒有清楚地回答,這一次他依舊不會多說。

「你不想說,我自可以不問。可是謝郢衣,若是為了巫族,我覺得你不必這般委屈地留在我的身邊,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以說是與虎謀皮,也可以說是懸崖上摘花,每一步每一個決斷,都伴隨著無法估計的危險,所以,留在我的身邊,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如同謝郢衣無法說服陳白起,陳白起的話也同樣無法說服謝郢衣。

他也有他的堅持跟想法。

只要她是「巫妖王」,他便會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你剛醒過來,講了這么久的話也該累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我再帶你出去走走。」

不想再聊下去了,第一次的彼此坦誠顯然達成的效果是令雙方都不太愉悅,於是都選擇適可而止。

他掉頭走到門口,沒回頭,也不打算再聽她講什么話,輕輕地闔上了房門,之前被撞倒的那一扇門已被重新修好了。

而直到他緊閉上了門,門內的人也真的沒再開口講一個字。

這令謝郢衣心底既松了一口氣,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謝郢衣站在房外並沒有走遠,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基本上都在一個房間內,只是陳白起睡榻,而他守在榻邊,像忠誠的騎士,是以秦柬他們並沒有給他准備別的房間,他無處可去,便安靜地守在了門外。

姓名:謝郢衣

巫技:捕獸1級、獸語3級、占卜4級、??(未解鎖)

身份簡介:巫族天命一脈的繼承者,生來便擁有得天獨厚的巫術天賦,再加上南詔謝氏一族貴族式的高級培養,可謂是天文地理、五行術數無一不通,他擁有傲人一等的本錢也並不出奇。另外,他對自然界的生物有種天然的親和感,帶著他去打獵,絕對事半功倍。

在房內的陳白起躺在榻上一時倒是無心睡眠,在得到了新的人物卡片後,她便讀取了謝郢衣的個人資料。

在看到他的巫技一列時,不由得感到了新奇。

他會「獸語」,那他是否能夠與動物溝通?

她看了他的獸語3級的說明。

獸語3級:可以簡單地驅使獸類干點事情。(意念的溝通已經不需要了,它們完全能聽懂你的人類語言,只是你還聽不懂它們的獸語罷了,不過不要緊,聽不懂並不表示意會不了。)

果然,看了說明,陳白起便了解獸語3級代表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