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
混天王戚長勝剛才第一個吼叫著要和仙人血拼到底,這會兒又是第一個跳起來響應蒙赤心的,這個流寇頭子摸著腦袋大笑道,「老戚剛才想岔了,還是蒙前輩說得對,無論如何,先保存實力,苟且偷生下去,那始終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倘若只是假投降,條件合適的話,倒不是不能考慮,老戚昔日被官軍和修真界那幫雜種聯手追剿,走投無路之時,亦曾三番兩次投降過,那算什么呢,權宜之計嘛!最後還不是都被老戚找到了可乘之機,殺得那幫雜種人仰馬翻?哈哈哈哈!」
「咔嚓!」
巴小玉咬爛煙袋桿,怒目而視:「你說誰是雜種?」
戚長勝斜了他一眼,怪笑道:「誰曾經追剿過老子,誰就是雜種,老叫花,你又不曾摻和過老子和各大派那些破事,你急吼吼跳出來干什么?」
巴小玉冷哼道:「叫花子就是看不慣你那副恬不知恥的嘴臉!你的混天軍最初固然是流民起家,勉強算是官逼民反,不過當你坐大之後,可沒少干傷天害理之事!若非眼下妖魔和仙人紛紛現身,古聖界大難臨頭,叫花子早就斬下你的狗頭了!」
「哈?」
戚長勝兩眼放光,把腦袋沖巴小玉伸了過來,手掌在脖子里大力拍擊,發出「啪啪」之聲,叫嚷道,「來來來,戚某人大好頭顱就擺在這里,來斬,來斬!」
「你——」
巴小玉周身靈焰陡然爆裂!
「你什么你?」
戚長勝滿不在乎,歪嘴獰笑,「傷天害理?你知道什么叫傷天害理?別以為自己打扮得蓬頭垢面,破破爛爛,故意往身上弄幾顆大瘡,就是真的叫花子,真能知道民間疾苦,知道老百姓過著什么樣的日子了!」
「說穿了,巴小玉,你不過是個有些怪癖的貴公子罷了,即便你表面上可以裝出一副低賤落魄的叫花子模樣,但你骨子里,終究都是元嬰老怪!那些真正的流民、叫花子、貧苦百姓遇到的刁難、痛苦和仇恨,你永遠都不會感同身受,永遠!」
「你根本不知道,昔日在西北道上發生過的一切,亦不知道那些狗官和修真界中的雜碎,是如何對付我們混天軍,以及我們的親人的!」
「就憑你這樣一個喜歡奇裝異服,自詡為俠義之士的貴公子,也敢來和我們這些苦哈哈談『傷天害理』四個字?我呸!」
「怎么,覺得自己深入民間,行俠仗義,很高尚,很偉大,很有一種白龍魚服、扮豬吃老虎的快意,是不是?哼,你要扮你的叫花子,那是你的事,隨便!不過別擺出這副臭架勢,在老戚眼前晃來晃去,老戚不吃你這一套!」
「你有本事,便將欺壓在我們西北道所有老百姓頭上的朝廷和修真界統統掀翻,真正還我們一個朗朗乾坤!如若不然,就閃一邊去,別擺出這副高高在上,正氣凜然的嘴臉,亦別管我們這些苦哈哈,會用什么方式來自救,來報復那些狠狠欺壓過我們的人!」
戚長勝牙尖嘴利,巴小玉啞口無言,面露頹然之色!
「兩位施主,大局為重,休要傷了和氣。」
苦蟬大師不動聲色地插入了兩大元嬰之間,沉吟片刻道,「貧僧以為,無論大家有多少分歧和矛盾,至少都有一個共同點,都願意為天下蒼生考慮,不希望古聖界生靈塗炭,徹底滅亡的。」
「倘若有什么辦法,可以讓古聖界不用受刀兵之苦,黎民百姓能安居樂業,平安無事的話,即便那辦法是『投降』,倒也不是不能考慮。」
「畢竟,誠如巫、蒙兩位施主所言,外域星海、仙界仙人,實在太過廣袤,太過強大了,別的不說,只消他們有一兩百尊雲秦金人,降落到古聖界,又該如何抵擋?」
苦蟬大師的問題相當尖銳,用眾人都可以理解的方式,將仙界的一部分實力清晰描繪了出來。
眾人面面相覷,全都陷入沉思。
的確,僅僅一尊雲秦金人,就鬧得他們焦頭爛額,而昔日的雲秦帝國憑借十二尊雲秦金人就能定鼎天下!
仙界又有多少雲秦金人?一兩百尊肯定是有的吧?
一百尊雲秦金人降落到古聖界,怎么辦?
「權宜之計也好,徐徐圖之也罷,或是為了古聖界黎民百姓的福祉考慮,真心實意投降仙界某一股強大勢力,得到對方的庇護,這些都是可以考慮的選項,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