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國天牢。

曾經威風一時的刑部尚書賀言，如今身著白色囚服，被關押在天牢最深處。

這里守衛森嚴，即便是先天境強者想要打進來，都十分困難。

「賀大人，神武候讓我最後問你一句話。」

天牢牢頭站在牢房外，朝賀言微笑道。

牢頭身後站著一群獄卒，每一個獄卒的武道修為都不弱，在肉身境八重至十重之間。

牢頭本身也是胎息境武者，只是修為沒有賀言那么高深，面對賀言，他不敢太過大意。

對方畢竟執掌過刑獄大權，是其曾經的直屬上司！

「牛三，我記得這是你曾經的諢名吧？」

賀言咧嘴笑了笑，目光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牢頭臉上每一寸肌膚，似乎在他眼中，這不是一個四五十歲，渾身油膩的中年人，而是一個絕世美女！

牛老三被其打量著渾身發毛，他眉頭一皺，喝道：

「別給我扯三扯四，賀大人，如果你答應投靠四王爺，那么今次可免你一死，日後雖然無法再執掌刑部，卻也比在這里做個死囚來的好！」

「牛三，我想看看，你這張臉是不是生著反骨。」

賀言笑了笑，「你是我當初一手帶出來的，如今卻反過來投靠神武候那逆賊對付我？不怕攝政王回歸，滅你滿門嗎？」

「攝政王？」牛老三嗤笑一聲：「攝政王如今自身難保了，我從四王府打聽到消息，一大群高手滿天下追殺攝政王，其實力在我們蘇國雖然是為頂尖，可放眼九州天下，涅槃境又算得了

什么？」

「所以你就能投靠逆賊？所以你就能背叛我蘇國江山？」

賀言的聲音漸漸變得凌厲。

身上光華一閃，卻很快黯淡下去。

牛老三被其嚇了一跳，隨即冷笑道：「你的真氣已經被禁錮住了，還想與我動手？」

頓了頓，「你說我投靠逆賊？當初蘇寒以下犯上，殺得整個京城血流成河的時候，你不是卑躬屈膝的投靠了他？那如今，你為何不能投靠四王爺？」

「老朽不管攝政王用了什么手段，殺了多少人，他始終是皇族嫡系，投靠他又如何？

四王爺算什么？旁支！哪個王朝可允許旁支登臨皇位？他想做皇帝，輪得到他嗎？」

賀言不斷冷笑。

「沒想到你如此頑固不化，四王爺身上也有皇族血脈，旁支不旁支的，有何要緊？」

牛老三淡淡的搖搖頭，「我們走，就讓這家伙等死吧，時辰一到，蘇國皇族直系全都要死！屆時我們跟著四王爺，必然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牛老三等人離去了，賀言臉上的冷笑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眼神閃過一抹茫然之色。

就在這時，隔壁牢房內傳出一道雞公嗓子：「賀尚書，沒想到您骨頭這么硬，奴才當初倒是走了眼。」

「李明曄，你雖是個太監，但你的骨頭也硬得出乎我的想象，你為何不投靠四王爺？

投靠了他，可在這次災劫之中活下去，以你的武道修為，四王爺定然會重用你。」

賀言眼中露出一抹冷嘲，淡淡的道。

隔壁牢房里，渾身都是傷的李明曄縮在角落，亂發之下的面孔露出一抹猙獰的笑意：

「奴才這輩子，一直在伺候蘇國皇族，早已習慣了，再讓奴才去伺候其他人，奴才怕是也沒這份精力。」

「所以你真的不怕死？」

「怕死又如何？奴才還想著死後入了地府，能繼續伺候著……嗯？」

李明曄突然撥開臉上的亂發，一臉震驚的朝外面看去。

剛剛那道聲音，並不屬於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