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又急又大。
都不用我解釋什么,這個扯著嗓子喊叫的男人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他看到我和呂巧嵐,也沒招呼,就先頭疼地撥打電話,應該是要聯系消防局。
印象中,遇到困難不是找警察就是找消防員。總歸是有政府管著,不用擔心自己孤立無援。
這一前提是能找到相關部門。
男人都沒說話,就掛了電話,又重新拿起話筒,接著又放下,檢查了一下電話線。
我覺得情況不妙了。
幾乎是和男人,我拿出了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信號一格都沒有。
我沒撥電話,男人打了,看他表情就知道情況不好。
這時候,男人才抬頭看我和呂巧嵐,「你們別待在這兒了。電話都打不通,快跟我到樓上去吧!」
賓館的值班工作人員似乎只有他一個。
他從前台的抽屜里拿了鑰匙出來,上樓後,一間間房敲門。
賓館里住的人並不多,但許多都是外地來的警察。
男人這么一喊,好多警察都跑了出來。
因為剛發現了一個大線索,這些人都是忙了大半天,這會兒精神萎靡不振的。他們都來自不同地方,有些警察聽到說淹水了,還很驚訝呢,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民慶市遇到暴雨,也有淹水的,但頂多是到腳踝,再高的,那就是在某些特殊的地勢低窪區域。我是沒有住過那種地方。
呂巧嵐看起來也對此毫無經驗。
那個男人被警察抓著,粗略一說,原來匯鄉碰到水淹不是一兩次了,他在五年前就碰到一次,倒是有些經驗。
「趕緊上去,到天台上去。」男人晃著鑰匙,「值錢的東西都帶著啊。」
「要不要帶吃的喝的?」有警察問道。
「嗨,就一會兒功夫,帶什么吃的喝的啊。」男人不以為然,一臉的晦氣,想了想,說道:「你們要能幫忙抬一點東西上去也行,抬到三樓去。」
他看樣子是想要挽回一些損失。要是暴雨沒有淹到樓頂,一些東西還能保存下來。
幾個警察沒二話,擼起袖子就幫忙了。
還有一個准備去警局看看。
畢竟警局距離這里不遠,現在稍微吃力一點,就能過去。
呂巧嵐臉色蒼白,我應該也臉色不好看。
這雨可不正常。信號斷絕,讓我更覺得不妙。
我讓呂巧嵐到三樓等著,找機會拉住了那個男人。
「你說的五年前暴雨,是什么樣的?」我問道。
男人不耐煩,「就是下大雨唄。有什么怎么樣的?夏天刮台風、下暴雨,電視新聞你沒看過啊?」
每年夏天都有這種新聞,可發生在匯鄉,我不得不在意。
「哭墳嶺那邊怎么樣?」我直接問道。
幾個警察應該聽過我的事情,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對。
「能怎么樣?」男人還是一臉莫名其妙。
他看來是不知道哭墳嶺的事情。
我不僅焦急。
這會兒實在是做不了什么。
那跑出去的警察沒有回來,也沒有人來賓館看看。
從賓館的窗戶往外看,外頭家家戶戶都亮了燈。看來這暴雨是陰氣匯鄉所有人注意了。
我幫忙搬了些東西到三樓,樓梯旁的窗戶邊,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電閃雷鳴,暴雨如注,除了雨水,是看不到其他東西了。
可我能感覺到那移動的陰氣。
是有什么東西在移動。
驀地,我想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