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頭,走到窗戶邊,假裝看風景,給呂巧嵐一些空間。
晚上的時候,陳曉丘第一個蘇醒過來。
她睜開眼的時候,我就發現她的眼神很清明,不像是昏迷很久,不知道現狀的人。
我不禁皺眉。
陳曉丘轉頭看到了我,張開嘴,聲音沙啞地問道:「結束了?」
我點點頭。
呂巧嵐已經去叫護士了。
我將大概的情況告訴了陳曉丘,首先就提了陳逸涵安好的事情。
陳曉丘臉上沒有多少驚喜,但仍然是松了口氣。
醫院對陳曉丘進行檢查,接下來,陸續有被解救的幸存者蘇醒過來。
我讓呂巧嵐先慶,自己留下來,照顧陳曉丘。
郭玉潔想要過來的,被我阻止了。
陳曉丘的康復速度很快。她總共也沒失蹤多少天,是最後兩個失蹤的人之一。看起來比她健康強壯的庄韜都沒她恢復速度快。
陳逸涵也是個異類,第二天就能下床走動了。來看了陳曉丘後,問了我具體的情況。
這叔侄二人也說了自己的感覺。
「……置身在黑暗中,沒有什么實在的感覺。大概,和古陌那時候差不多,就是沒有音樂聲。」陳逸涵說道,面無表情,還有些思索的樣子。
看來這種事情沒給他造成多少心理陰影。
據說樓上有一個幸存者,是個逃犯,現在就有些瘋瘋癲癲的了。
其他幸存者或多或少都有些精神萎靡。
我猜測是引路人和匯鄉的陰氣給他們的身體造成了傷害。而陳逸涵和陳曉丘在這方面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陳逸涵到底是身份不同,沒有在陳曉丘這兒呆多久,人就走了。
我在那天想起了被我忽視的陳子安。打電話給他,他也沒接。後來麻煩陳逸涵查了查,他買了長途汽車的票,已經離開了匯鄉。我想,他應該是不再對鬼故事感興趣了吧。
陳逸涵和陳曉丘都是很快辦理了出院手續。陳逸涵還要留下來,負責警局在這邊的一些工作,就好像是個沒事人。那位許部長,聽說是給送回到首都療養去了。不過兩人年紀差距很大,陳逸涵過去的經歷也讓他的康復速度被人接受了。就連陳曉丘都因此受到另眼相待,幫忙辦手續的一位警察還笑著問我是不是陳家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遺傳。
陳曉丘的車子在暴雨中沒有幸免,但問題不大。她住院的兩天里面,就給修好了,交給我來駕駛。
我們返回民慶的這一路上我們兩個都很沉默。
我只是在離開匯鄉城區的時候,跟陳曉丘打了聲招呼,去哭墳嶺繞了一圈。
哭墳嶺的確是塌了,沒有任何陰氣。我想要進去,但被人攔下。這邊的警戒已經變了樣,不再是能隨意進出的了。
我眺望那一片小土坡,什么都沒看到,就回到了車上。
車子重新發動,上高速、下高速,到達民慶市的地界范圍。
我沒有詢問陳曉丘,直接就開著車子,前往了工農六村。陳曉丘認識路,卻也沒跟我說話。
一直到車子停在了工農六村旁邊,我才轉頭看向陳曉丘。
「過年的時候,你和葉青單獨說了什么?」我嚴肅認真地問道,沒有一點兒含糊,擺明態度,要陳曉丘給我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