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虹藝瞬間暴怒，直接拍案而起，「那件事情你好居然怪我們？我們做了什么了？啊？我們不是一直安慰你，我們還一起幫忙你保守秘密！當時媒體來采訪，那個記者，我們四個人湊了錢，封了他的嘴！你沒看到嗎？你單位里面，是筱嘉幫你去辭職。 你公司里的人當時說話多刻薄，你知道嗎？筱嘉低聲下氣幫你求人，把你辭職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還有你那些天，住在趙蓮那里，我們輪流去看你、陪你！你的新工作，是孔琪托人找的！你那幾個月的開銷，是我們一起付的！你家里面，是我在幫你撒謊打掩護！我陪著你去了多少寺廟道觀，添了多少香油錢、磕了多少頭，你都不記得了嗎？你現在說怪我們？」

她說著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旁邊的張筱嘉也掉下了眼淚。

朱玫同樣激動地站起來，面孔由白轉紅，嘶啞著嗓音吼道：「明明是你們！你們算計我！你們告訴我的地方不是徐家渡的新世紀商場！你們演戲給我看，將我引過去，將我送去給那個鬼！虧我還相信你們，還視頻電話你們，問你們有沒有發現怪的人跟著我！」

王虹藝睜大了眼睛。

張筱嘉抬起了頭，怔怔看著朱玫。

朱玫神色猙獰，「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你們四個聯手整我，你們四個聯手害我的！是你們四個！」

「你怎么會……這么想……」張筱嘉喃喃。

「是你們！」朱玫話音剛落，劇烈咳嗽起來，她還不放棄地重復道，「、咳咳……是你們……是……呼……你們……」

「你真的是瘋了……你瘋了嗎？」王虹藝慢慢坐了下來。

「你們背著我嘲笑我，你們看我這樣很開心吧？裝什么好人？那段時間你們是在看我的笑話吧？我沒死，你們關心我、照顧我，滿足了你們高高在的優越感了吧？」朱玫雙手撐著桌子，聲嘶力竭，「以前是，以前是這樣……你們成績我好，我漂亮會打扮，我優秀，什么都我好！你們是要挑一個陪襯你們的！你們看我在原來的公司要升職了，你們看我要找到一個好的男朋友了，所以不舒服了吧？你們別裝了！我都知道了！」

朱玫的神情漸漸狀若瘋狂。

她猛地甩頭，看向了女人，抬手指著王虹藝和張筱嘉，「她們才是凶手，她們才是罪魁禍首！我是害死了她們，也是她們咎由自取！」

我站在房間的角落，忽然覺得眼前這一幕荒唐又充滿了諷刺。

我的視線落在了那個女人的臉。

她到現在為止都沒有露出過喜怒哀樂。

此時，她只是微微抬眼看向了朱玫。

「殺了她們！你快殺了她們啊！」朱玫大叫道。

王虹藝和張筱嘉都沒說話，也不再落淚，只是神情如枯槁，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那個女人這時候才開口道：「原來如此。」

王虹藝和張筱嘉沒反應，朱玫整張臉好像都煥發出了光彩。

女人雙手十指交握，放在了面前的桌子，輕輕搖頭，「我已經感受到你的意念了。」

她一雙手松開，十根指頭在空氣連彈數下，劃過幾個小弧線。

我有些意外，隱約間，我好像看到了空氣閃現的一點紅芒。那紅芒鑽入了朱玫的身體。

朱玫茫然看著女人，陡然間，她驚恐地叫喊起來。聲音微弱無，連帶她的嘴巴里面有血絲滲出來。

她抱住了自己的身體，蹲下身，像是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聽到她叫喊的內容似乎是「我沒有」、「別看我」之類，卻是不明其意。

女人側頭看著地的朱玫，「以此作為你的懲罰。」

王虹藝不安問道：「她，怎么了？」

「只是讓她看到沒有你們，她會遭遇什么。」女人輕描淡寫地說道。

朱玫的嘴巴里吐著血沫子，她的雙手抱緊了自己的身體，又忽然松開，拼命抓撓自己的身體，哭喊不斷。她在自殘，而且能感覺到疼痛，十分痛苦地自殘。

張筱嘉避開了視線，王虹藝失魂落魄。

女人手指敲了敲桌面。

兩人都是坐直了身體，小心翼翼看向女人。

我的心也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