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壓抑感並沒有因為吳靈說的情報而消失。
出事的不是南天,可我依然很不安。
那種有什么事情要發生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類似的感覺我曾經有過,卻從來沒有那么強烈過。
我本能地覺得,這次會是個大東西。
是j國那邊的什么妖怪嗎?
我看到的貓眼,看到的手……
j國類似的傳說應該挺多的吧?他們本來就以鬼片、怪談之類的題材而出名,民間傳說五花八門的……
我頭疼起來,掛斷了電話後,怎么都睡不著。
可接下來,我沒有再做夢。哪怕我一直想著這些事情,我都沒有再夢到什么。沒有進入夢境,也沒有看到白安的「夢」。
早上起來,我先看了手機,看了昨天關注的白安的社交主頁。
白安凌晨四點的時候發了條內容:「總感覺很不好。好像有什么大事要發生。」
我心里咯噔一下。難道我的預感是來自於白安的感受?還是說,白安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吳靈那邊沒有新的消息,我也沒有貿然打電話給南天。
我實在是擔心,南天那邊本來不會有事情的,他的運氣能夠罩住,反倒是因為我多此一舉,給他帶來霉運。
這種事情已經有過一遭了。
陽山區的災難還沒過去多久呢。
我起床洗漱,陪著爸媽去吃了早飯,這才出門上班。
周五的早高峰時間,所有人的神情看起來都和平時不同,好像歡快了很多。
換做平時,我大概也是這樣的神情。明天就周休了,應該輕松下來了。可現在,我心神不寧,時不時就掏出手機來看看。
到了單位,我少不了和瘦子他們說說這件事。
他們倒是一切正常,並沒有感覺到異常的氣氛,心情和大多數上班族一樣。
「奇哥,你這是和那個白安一樣了吧?感他所感,想他所想?」瘦子說道。
「可能吧。非常不舒服就是了。」我揉了揉額頭,只覺得腦袋里一根神經吊著,偶爾就會疼一下。
「你要不休息一下?」瘦子擔心道。
我苦笑著。
我要能休息,我肯定讓我自己放松下來了。
「做點事情,轉移注意力吧。」我呼了口氣。
「工作其實也差不多了。現在還有幾戶沒有簽合同。」陳曉丘說道。
工農六村實在是多災多難,這給我們的工作帶來了不少便利。很多產權人原本可能不願意拆遷搬走,可能還要在拆遷補償上討價還價,現在都跟被人趕著一樣,急吼吼地要趕緊拿錢搬家了。
隔壁蔣佑他們組就有些羨慕我們的高效率。
「今天是約了宋老太太他們家。」胖子說。
「宋賢?」
「嗯。」
這位老太太原本是我們關注的重點。她家里兩個兒子,有些擺不平,沒有達成統一意見。她本人又是裝聾作啞一樣,什么話都不說,就讓兩個兒子吵架。不知道是不是有徐光宗的事情在前,徐鋼、徐鐵兩兄弟家破人亡,全家沒一個逃出來的結果嚇到了他們,宋賢的兩個兒子消停了,幾乎是變得和宋老太太本人一樣沉默寡言,我們給他們說什么,他們都好好好,完全照章辦事,什么都無所謂了。
我們也是松了口氣。少費點功夫,總是好的。
在單位辦公室整理好了東西,我們就出發去工農六村了。
路上,我手機響起來,是吳靈打來了電話。
我緊張地接起電話,心中祈禱千萬要是個好消息。
吳靈的聲音有些疲憊,「林奇,你這兩天最好做好准備。」
我腦中有一瞬的空白,「怎么了?」
「劇組取景地下大雪,雪山封路,沒辦法進出了。信號也中斷了。」吳靈說道。
我腦中的空白持續著,「封路?信號中斷?你不是開玩笑吧?他們劇組跑哪兒取景啊?」
一部名叫《溫泉山庄殺人事件》、請了國外偶像明星當配角的電影電視,不應該在攝影棚取景的商業作品嗎?難道還跟那種奔著得獎去的文藝大作似的,跑深山老林去取景?
「劇組找了一家有歷史的旅館,在山里面,交通本身就不太好。那場雪……也有些蹊蹺。我們現在就在附近的小鎮,能看到山上的陰氣……目測下來,山上有一只厲鬼,可能就是你看到的那個東西。」吳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