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六九章 賣國賊(2 / 2)

國色生梟 沙漠 1647 字 2020-08-09

楚歡這才明白過來,為何總督府一片狼藉,空空盪盪,許多地方都是被嚴重破壞,先前還以為是西梁人撤走之時的傑作,卻想不到朱凌岳的部下竟然也有份,神情淡定問道:「莫非那些證據,就是從總督府之中搜找出來?」

「正是。」洪勝濤點頭道:「西梁軍撤走之後,這總督府卻還是留下了許多的信函,這些信函都落到了朱凌岳的手中,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公孫楚和肖天問只見得信函,據說信函都是在朔泉城破之前,公孫楚寫給肖天問的密函,密函之中,公孫楚已經秘密向西梁人投降……!」

楚歡嘆道:「如此一來,公孫楚沒有跟隨陸玄棄城而逃,就成了別有居心……他留在朔泉,不是為了抵擋西梁軍,而是為了迎候西梁軍了。」

傅裕盛道:「正是如此,刑部司審訊了公孫楚,將告示發出,人們現在都在痛罵公孫楚道貌岸然,以前看上去像個正人君子,其實是個偽君子,他假模假樣防守朔泉城,其實是為了與西梁人里應外合,將朔泉城獻給西梁人而已,否則他當初明知西梁兵鋒強盛,朔泉城根本守不住,卻為何還要留下來送死?否則為何被西梁人拿住之後,肖天問會待他如上賓?」

「如果真是與西梁人苟合,朔泉城為何還低檔了近半個月?」楚歡皺眉道:「公孫楚如果真的與肖天問事先謀劃好,西梁大軍兵臨城下,他就應該開門投降才對?」

「都說他是做做樣子而已。」洪勝濤解釋道:「人們都說,他是個偽君子,就算是與西梁人苟合,也裝出一副精忠報國的模樣,故意抵擋十幾天,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楚歡搖搖頭,淡淡笑道:「兵馬之爭,豈同兒戲,攻城之戰,傷亡慘重,打了半個月,西梁軍便是再凶猛強悍,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如果公孫楚真的投靠了肖天問,此事終是要大白天下,他又何必裝模做樣?就算他想這樣做,肖天問難道會為了配合公孫楚裝模做樣,送出部下將士的無數性命作為代價?」

傅裕盛眼睛亮起來,問道:「總督大人,你的意思是說,你相信公孫大人沒有叛國?」

「我也不能確定。」楚歡搖搖頭,「我只是覺得人們議論的理由,不值一駁,實在太過牽強。」

「可是有人說,如果公孫楚真的想抵抗,為何朔泉城半個月就會淪陷?」傅裕盛盯著楚歡眼睛,「朔泉城號稱西北第一城,城牆高大堅固,兵馬也不少,西梁軍騎兵為主,攻城並非他們擅長,公孫楚如果真想守住,西梁軍恐怕半年都攻不下來……!」

「這個道理很簡單。」楚歡嘆道:「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洪水襲來,螞蟻大的漏洞,就可能導致潰敗,更何況當時的朔泉城,將無斗志,兵無戰心,陸玄堂堂總督,率先棄城逃跑,誰還有心思繼續守城?公孫楚雖然組織兵馬防御,但是朔泉城只靠一個公孫楚,又如何能抵擋得住西梁的虎狼之師?恐怕很多人都忘記了,肖天問是西梁第一名將,戰功赫赫,詭計百出,公孫楚一名文官,又如何是肖天問的對手?至若攻城戰,西梁別的將領或許沒有什么經驗,可是恰恰是這位南院大王,恐怕對攻城戰很有心得……!」說到此處,頓了頓,若有所思,終於道:「公孫楚能夠率領士氣低落的守軍抵擋肖天問的西梁鐵騎近半個月,這已經是十分了不得了。」

傅裕盛長嘆一聲,道:「總督大人明鑒,如果公孫大人知道總督大人這樣評價他,他雖死恐怕也不會有遺憾了。」

楚歡含笑道:「傅前輩似乎對公孫楚十分推崇?」

傅裕盛苦笑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其實我一直感激公孫大人……!」頓了頓,才緩緩道:「公孫大人固守朔泉城,許多人都說他是假模假樣,可是如果不是公孫大人,我想很多人已經死在了西梁兵的刀槍之下。我那時舍不得拋下先祖留下來的基業,還想著西梁兵無法打到朔泉,可是西梁兵說來就來,進了雁門關,可謂是所向披靡,在他們抵達朔泉城前兩日,我傅家才從朔泉城撤走……後來想想,如果沒有公孫大人固守朔泉城擋住了西梁兵十多天,我們恐怕還沒離開越州境內,就會被西梁騎兵追上……最終會成為西梁鐵蹄之下無數冤魂的一部分。」

楚歡平靜道:「公孫楚明知朔泉城肯定守不住,卻還是留下來守衛城池抵擋西梁兵,我看他也未必真的是想和西梁兵拼個你死我活,或許他明白,那時候西關無數的百姓正往南撤,他能夠多守住一日,就能夠多拖住西梁兵馬一天,從西關逃出的百姓也就能多出一些……!」輕嘆道:「我不能對他下定論,可是如果他果真是被冤枉的,那么他必定是一個心存百姓的好人。」

「大人,他一定是被冤枉。」傅裕盛霍然起身,眼睛微紅,「懇請總督大人明察秋毫,莫讓別有居心之輩屈殺了公孫大人!」

楚歡依然十分淡定,凝視著傅裕盛,反問道:「傅前輩為何會如此斷定公孫大人是被冤枉?他投敵賣國,已經有信函為證,你說他是被冤枉,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