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七章 守(1 / 2)

國色生梟 沙漠 1667 字 2020-08-09

楚歡點頭道:「本督也知道,此戰一旦勝了,不出意外的話,恢復西關的穩定,指日可待,但是一旦敗了……!」搖頭苦笑道:「西關的局勢,只怕比西梁人在的時候還要亂。」

「西關流寇眾多,大大小小少說也有幾十路人馬。」方如水神情嚴峻道:「速戰速決,當然是最佳的結果……!」看了楚歡一眼,道:「楚督,胡宗茂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他既然確定戰術,就不會輕易改變,只怕現在已經在抓緊時間加固城池了。距離賀州城還有數日的路途,咱們要速戰速決,還要加快行軍……!」

韓英肅然道:「賀州這兩日風沙太大……如果行軍冒進,胡宗茂也未必不會設下埋伏……咱們現在行走的這段道路,都是戈壁灘,但是再往前行,就會進入山道,楚督,山道多險,萬不能掉以輕心。」

楚歡微微頷首,問道:「幾位將軍,如果胡宗茂真的固守城池,諸位可有什么應對的法子?」

「如果物資充足,強攻不下,最佳的方法自然是圍城,我們的糧草不多,胡宗茂的糧草也不會多。」韓英正色道:「但是咱們現在最麻煩的就是糧草撐不了太久……!」

「韓偏將說的是。」方如水握拳道:「如果時間充足,楚督給我足夠的時間和兵力,末將有許多法子可以拿下賀州城……!」隨即苦笑道:「但是以目前的情形來看,想要攻打賀州城,並不容易,賀州城處在一馬平川之地,咱們的情況,他們在城頭看的一目了然……!」

楚歡皺眉道:「如此說來,此番攻打賀州城,並不容易?」

方如水等將領互相看了看,都是鎖起眉頭來。

裴績終於道:「楚督莫忘記,除了賀州,還有金州,金州的張叔嚴,麾下的艮字營,那也是數千兵馬,金州城與賀州城呈犄角之勢,咱們的兵力,用來攻打賀州,倒也湊合,但是如果分兵攻打兩處,那是占不了上風,所謂的速戰速決,絕不只是只對賀州,金州也是必須迅速打下來,如果賀州打下來,金州還在叛軍的手中,實際上攻下賀州的效果就大大降低……!」

方如水立刻道:「裴先生所言極是,只拿下賀州,金州如果拿不下來,這叛軍依然有旗幟,如果咱們在賀州損兵折將,損失太重,回頭再去打金州,無論是物資還是兵力,只怕都是難以支撐。」

「這兩人當然都沒有勸降的可能?」楚歡目光灼灼。

方如水和韓英對視一眼,隨即方如水已經嘆道:「不知大人可還記得許邵?」

楚歡點頭。

許邵是余不屈身邊的部將,深得余不屈器重,只是楚歡在安邑的時候,就聽說許邵在西關發動兵變,被朱凌岳迅速平定,而許邵帶著部分參與起兵的殘黨突圍而出,至今不知下落。

「楚督知道許邵,自然也知道許邵是余老將軍身邊的部將。」方如水嘆道:「平西軍編制之後,許邵本是平西軍副將,余老將軍去後,按照道理,本該是許邵接替余老將軍,統領平西軍,但是朱凌岳極力保薦,這平西大將軍之位,最後卻落到了東方信的頭上。」

楚歡點頭道:「平西軍是西北最強的軍團,朱凌岳當然不希望這支軍團落在別人的手中。」

「當時西北的局面還是十分的復雜,朱凌岳在西北跺一跺腳,地上都要動三動,按照當時的局面,余老將軍不在,也就只有朱凌岳可以鎮住西北。」方如水緩緩道:「朝廷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朝廷為了安撫朱凌岳,只能答應他的保薦,不過兵部那邊也是留了一手,以許邵為副,其實就是為了牽制東方信。」

楚歡明白過來,道:「許邵兵變,自然是事出有因。」

「目下還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方如水道:「許邵一直跟在余老將軍身邊,在軍中很有威望,有他為副,東方信自然是處處不舒服,後來就突然傳出許邵兵變,我們還沒有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就得知許邵已經率領一部分人馬突圍而逃,時至今日,再無許邵的消息,而許邵被逼走之後,平西軍自然就成了東方信那幫人的天下,駐守金賀二州的兩營偏將,都是出自天山道,原本就是隸屬於朱凌岳的部下……!」不無譏嘲笑道:「如果不是大人及時赴任,末將只怕也是要被踢出平西軍的。」

「你的意思,是否說想要勸降胡宗茂和張叔嚴幾無可能?」

「朱凌岳麾下這幫將領,跟隨朱凌岳出生入死,十分忠誠。」方如水道:「能夠讓朱凌岳安插到平西軍中的,那更是心腹之將,胡張二人舉兵謀反,恐怕他們自己還沒有那么大的膽子……!」說到這里,頓了頓,卻是沒有說下去。

楚歡眉頭微微舒展,他和裴績早就知道,所有的一切,肯定是朱凌岳在後面搞鬼,只是方如水和韓英跟他時日太短,楚歡有些話也不便和他們說,但是現在看來,他們也是存了這個心思,知道金賀二州的謀反與朱凌岳有關,方如水能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倒真是讓楚歡頗為滿意,笑道:「諸位將軍,在這里說話,不要有什么顧忌,有話盡管直言……!」嘿嘿一笑,道:「本督也不妨直說,金賀二州如果僅憑他們自己,沒有那樣的膽量,本督是個直腸子,不管你們怎么看,本督總覺著他們身後有那位大靠山,才敢舉兵謀反!」

楚歡把話說到這份上,在場諸位將領頓時都輕松許多,將帥相處時間太短,對彼此都不是十分的了解,而且有些事情雖然心知肚明,卻都不敢說出口來,雙方其實存有著一層隔膜,此刻楚歡將這話說出來,大家頓覺一陣輕松,心中都是想,楚督都已經如此直言,那就沒有什么好顧及了,敵我交戰,若是一方將帥還不能一心,那就已經存有天大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