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八章 雪木箭(2 / 2)

國色生梟 沙漠 1677 字 2020-08-09

秦陵沉聲道:「他們本想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可是卻還是留下了破綻……他們以為傷口很干凈,卻還是留下了這一點殘渣。」

「不對!」肖恆緊皺眉頭,忽然道:「不是朱凌岳!」

眾人都看向他,肖煥章也微微睜開眼睛,肖恆向肖煥章道:「叔父,侄兒以為,這是有人想要挑撥離間,離間北山和天山的關系。」

肖煥章眯起眼睛來。

「叔父,如果真的是朱凌岳派人所為,他們為何還要用雪木箭?誰都知道,雪木箭是天山道的特產,只有天山軍才擁有雪木箭,他們如果想要刺殺二兄,恰恰不會使用雪木箭。朱凌岳完全可以使用其他的箭矢,又何必使用痕跡明顯的雪木箭?至若傷口里的殘渣,侄兒以為,並非是他們的疏忽,而是刺客故意留下來,就是為了讓我們知道伏擊二兄的刺客使用的是雪木箭,讓我們將矛頭直指天山道。」

羅定西點頭道:「肖督,肖大人說的不錯,照這樣看來,恐怕還真不是朱凌岳所為。正如肖大人所言,如果是天山道的人干的,他們絕不會使用雪木箭,這豈不是自曝身份?刺客故意留下箭渣,讓我們看出他們使用的是雪木箭,以此讓我們確定凶手是朱凌岳……!」

「對手果然是凶殘,不但害死了二公子,還要嫁禍朱凌岳,挑起北山和天山之爭……!」秦陵也是恍然大悟之色,「如果是這樣,那么凶手就是另有其人……!」

肖恆冷笑道:「想要看到北山和天山產生沖突的,在西北,並不多。」

羅定西雙眸生寒,「肖大人是說……西關的楚歡?」

「不錯。」肖恆冷笑道:「西關經過西梁人的戰火,之前又因為金賀二州的叛亂,可說是元氣大傷,對楚歡來說,現在他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他需要時間休養生息。只是現在朱凌岳一直盯著他,兩邊看似平靜,誰也說不准朱凌岳的天山軍何時就踏進了西關……所以這種時候,如果我北山和天山水火不容,楚歡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為他自己爭取休養生息的時間。」

「有道理,有道理。」羅定西冷聲道:「肖督,肖大人分析的不錯,現在最想看到北山和天山發生沖突的,就是楚歡,此事……此事十有xx就是楚歡派人所為,就是想挑撥離間。」

肖煥章神情竟顯得異常平靜,掃視幾人一眼,終於問道:「你們幾個都是這樣看?」

三人互相看了看,都點了點頭。

肖煥章冷笑道:「你們這般想,正中朱凌岳下懷,這正是朱凌岳想要的結果。」

肖恆一怔,羅定西已經疑惑問道:「楚督,您的意思是?」

「肖恆的推論,確實很有見地,但是你們的方向,恰恰相反,你們的想法,正中朱凌岳的軌跡。」肖煥章眼中冷厲無比,冷笑道:「朱凌岳的為人,本督不說,你們也心知肚明,此人奸詐狡猾,深諳人心,他每走一步棋,能算到數招之後……如果本督也和你們這樣想,也就中了朱凌岳的詭計。」

「啊?」肖恆奇道:「叔父,難道你以為,此事並非楚歡所為?」

肖煥章肅然道:「本督問你們一句,靜謙此次遇害,是否只有朱凌岳一方所為?」不等眾人說話,已經搖頭道:「這一次靜謙遇害,是里應外合,府城這邊有奸細,明面上是劉乾,是否還有牽涉他人,還要調查,如果不是劉乾這邊送出的消息,靜謙絕不可能半夜三更只帶著幾名隨從連夜趕回府城,雖然本督現在還不知道靜謙究竟得到了什么消息,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傳遞的消息,必然是掌握了靜謙的心思,傳過去的消息,也是算准靜謙一定回連夜趕回府城。」

肖恆點頭道:「叔父說的是,這一次如果沒有府城這邊的內應,凶手絕對不能得逞。二兄一直對自己的安全十分重視,平日里出行,都是極其謹慎小心,如果不是這次急促,也不可能半夜三更帶幾個人回來。」

「所以有一點必須肯定,凶手要想實施這個陰謀,就必須借助內奸的力量。」肖煥章神情冷峻,「本督問你們,楚歡去往西關有多久?」

「還不到一年。」

「不錯,楚歡到西關還不過一年,先是東方信,後來是金賀二州的叛亂,再後來又是葫蘆山……此外還要施行均田令,西關一大灘事兒纏著他,他便算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滲透到北山,以他現在的能力,也根本不可能在我北山這邊找到內應,更何況他與劉乾從無相見,又怎么可能收買到劉乾為他所用?」肖煥章緩緩道:「如果說楚歡已經在西關根深蒂固,在這邊已經坐鎮多年,本督也會懷疑他,可是……他根基太淺,西關還沒有完全掌握住,不可能有精力顧及到我北山。」

肖恆若有所思,微微點頭道:「叔父說的是,楚歡因為西關的事情,就已經焦頭爛額,他的主要精力,目下都是放在西關,應該沒有過多的精力滲透我北山。」

「相比而言,朱凌岳坐鎮天山近十年,在天山根深蒂固,而且西梁人打進來的時候,他可是整個西北的臨時總督,咱們北山,可有他許多的釘子。」肖煥章冷笑道:「他的根基雖然在天山,可是北山境內,他耳目眾多,直到今時今日,依然有他的一張網在我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