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色生梟 正文 第一五五三章 是非曲直(2 / 2)

國色生梟 沙漠 2163 字 2020-08-09

齊王目光閃動,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王爺,仇如血是楚歡的心腹,楚歡此番讓仇如血名義上護衛卑職前往,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名堂?」盧浩生陰沉著臉:「仇如血當時留在那里,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和孫芸交代?」

齊王身體微微前傾,低聲道:「你到底想說什么?難道你覺得北山這次兵變,會是楚歡在背後指使?」

「王爺,卑職不敢誹謗楚歡,但是這中間確實充滿謎團。」盧浩生道:「恕卑職直言,楚歡打敗朱凌岳之後,整個西北,再無他的敵手,而他更是手握大權,麾下有數萬兵馬,而北山和天山的官員兵馬,其實都是群龍無首,這種情勢下,王爺細想,北山和天山的官員,是否都在看著楚歡的臉色?」

齊王只是摸著下巴,並不言語。

「魏無忌是楚歡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去了天山,此事北山人不可能不知曉。」盧浩生緩緩道:「如此一來,北山官員也都在擔憂自己的前程,這些人恐怕都覺得楚歡勢大,所以心里都想著攀附楚歡,如果楚歡有什么吩咐交給他們,王爺覺得他們會不遵從?」

齊王皺眉道:「你這都是猜測,楚歡為人,本王還是了解,光明磊落,絕不會在背後傷人。你說他是不滿意你前往北山赴任,所以故意派仇如血煽動北山官員針對你,甚至發起兵變?這應該沒有可能,盧長史,本王說句實話,以楚歡現在的實力,他想要對付你,根本不必如此費心。」

盧浩生還要再說什么,只見一人匆匆過來,卻是孫德勝,稟道:「王爺,楚大人他們到了……!」

孫德勝在齊王來到西北之前,就曾幫助齊王送密函給楚歡求救,此後楚歡必按安排他在朔泉住下,直到齊王也來到朔泉之後,孫德勝這才重新回到齊王身邊,在旁邊伺候著。

齊王還年幼的時候,孫德勝就在身邊服侍,跟隨多年,倒也是深得齊王信任。

盧浩生聽楚歡抵達,臉色微變,齊王有些慌亂,卻還是迅速起身整理衣裳,盧浩生忙道:「王爺,不如卑職先回避在旁,看看楚歡到底想說些什么。」

齊王想了一下,只覺得這時候讓楚歡看到盧浩生,實在尷尬的很,便是連自己臉上也是大大無光,揮揮手,盧浩生這才急匆匆轉到角落處的屏風後面。

孫德勝引著楚歡等人進來時,齊王已經坐正身體,瞧見除了楚歡,公孫楚和裴績也跟在旁邊。

齊王是派人告知楚歡,北山發生兵變,要商議如何應對,裴績乃是西關軍大將軍,事涉軍事,他跟隨而來,自然是情理之中,公孫楚對西北的風俗人情以及各地情況十分了解,自然也是不可或缺。

拜見過後,齊王急忙讓楚歡三人落座,楚歡四下里掃了一眼,才問道:「王爺,盧長史說北山兵變,不知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是這樣的,盧長史剛剛到任,北山的兵馬便發起叛亂,領頭的是信州知州孫芸和禁衛軍郎將宋安路等人,這些人都是肖煥章的殘黨,一心想要反叛朝廷,現如今整個北山的兵馬都起來反叛……!」齊王立刻道:「如今北山兵亂,若是不加以平定,後果不堪設想,所以請你們前來商議。」

裴績問道:「王爺,據下官所知,北山的騎兵都已經被編制到青原馬場的騎兵軍團,所以北山現如今應該還有兩萬多步兵,此前下官也了解過,這兩萬步兵之中,包含了三千多人的北山禁衛軍……!」他已經取出一幅地圖,道:「王爺,請允許下官詳細介紹。」

齊王立刻點頭。

裴績這才起身,上前去,將地圖展開,鋪在齊王面前的桌案上,「王爺且看,這是北山地圖,標有圓圈的,便是現在北山兵馬的分布所在。」抬手指著俞昌城邊上的一個黑圈,「這里是北山禁衛軍兵營,駐扎在這里的兵馬,不超過三千人,至若其他兵營,距離俞昌城最近的也有一天的路程,而且羅定西死後,楚督向王爺進言過,發一道命令,按照這副地圖的地點進行分散駐軍,而且等到北山新任總督赴任之後,會對北山兵馬進行調整,不會繼續保留這么多兵馬……!」

齊王點頭道:「這副地圖本王見過,上面這些圓圈,是北山兵馬駐兵之所,當時楚歡擔心北山兵馬太過集中會生亂子,所以將兩萬多兵馬全都分散駐扎。」

楚歡道:「北山的兵士,許多都是強征參軍,羅定西死後,已經有許多人逃離軍隊,北山兵力,現如今不過兩萬多人而已,而且幾乎都沒有什么斗志,在經過這樣的分散駐兵,其威脅性更是大大降低,這副地圖上,唯一能夠對俞昌城形成威脅的,就只有宋安路不到三千的北山禁衛軍。北山禁衛軍中的騎兵,都已經被編制到西關騎兵,這也是下官向王爺稟明,得到王爺允許的,所以宋安路手頭上的不過是不到三千禁衛步軍……這兩萬多北山軍,除了禁衛軍和州軍,主要是後來肖煥章強征的散兵,擴充在州軍之中。北山的州軍並不受禁衛軍統帥,而且這位宋安路,實際上在北山的威望並不高,莫說在整個北山軍中,甚至在北山禁衛軍中,也不能完全服眾,當初請奏王爺讓宋安路暫時統領北山禁衛軍,就是考慮到這一點,就算他想反,他手下的那些將士也未必會跟著他反……!」

齊王聽楚歡這番話背後,似乎有什么含義,一時沒有猜透,有些迷糊,好在楚歡此時已經道:「王爺,北山的情況如此,所以下官想問盧大人,他所說的反叛軍隊,到底是哪一支兵馬?是禁衛軍,還是北山州軍?是哪州州軍?是所有人都反叛,還是只有其中一部分人作亂?他說領頭的是信州知州孫芸和宋安路一干人,這一干人都有哪些?孫芸是信州知州,可是此人在北山一直籍籍無名,手中根本沒有什么實權,更不可能調動兵力,最多也就手頭上百來名護院的散兵而已,他就算想反,手上也沒有謀反的本錢,他如何又領頭?」楚歡的目光變的犀利起來,「王爺准備平定北山兵變,在此之前,這些情況務必搞清楚,兵乃國之利器,非到萬不得已,不可輕動,如果北山真的叛了,自然是要發兵平叛,可是……如果只是因為某些原因導致一些小騷動,卻要大舉出兵,那么北山人就算沒有反心,也會被逼出反心,如此後果,由誰承擔?」

齊王見楚歡神色不好看,而且語氣也是十分嚴厲,心中竟是有些畏懼,忙道:「這……這自然都要搞清楚的。」

「盧長史,王爺都發話了,你還在那里做什么。」楚歡猛然一扭頭,盯住屏風,神情冷厲,「還不出來將這些是非曲折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