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七章 情如刀(1 / 2)

國色生梟 沙漠 1643 字 2020-08-09

孫德勝跟隨齊王多年,可算得上是齊王身邊少有的心腹之一,雖說齊王從前有些調皮任性,喜歡調侃孫德勝取樂,卻並無惡意,但是今日孫德勝卻感受到齊王身上一股戾氣,這是他從前從沒有見過的情狀,吃驚之余,心下卻也有些驚恐。

「王爺,奴才不敢!」孫德勝連連叩頭,「奴才奴才只是體恤王爺的身子,王爺還年輕,應該多多保重身子才是。」

豈料齊王聽到這句話,便如火上澆油,更是惱怒,厲聲道:「原來你是瞧見本王年輕,少不更事,所以才敢瞧不起我?」

孫德勝一臉惶恐,抬起手,對著自己的臉龐抽了下去,連聲道:「瞧奴才這張臭嘴,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齊王瞧見孫德勝自己掌嘴,不知為何,非但沒有感覺舒坦,想到自己經歷,愈發覺得滿腔怒火無處發泄,抬手指著門外道:「你要掌嘴,給本王跪到院子里去,別打擾本王的酒興。」

孫德勝知曉齊王這次是真的大發雷霆,心下驚恐,只能爬起身來,跑到院子當中跪下,抬手左右掌嘴。

齊王也不理會,徑自坐在桌邊,一杯接一杯飲酒。

他酒量不好,每一杯下肚,便是一陣咳嗽,那一壺酒很快便即被飲盡,此時已經帶了三分醉意,出了門,大聲叫道:「來人,來人!」

在外安排俯視的丫鬟急忙過來,齊王晃了晃空酒壺,道:「去給本王拿幾壺酒來,快去!」又晃了晃酒壺,瞧了跪在院中自己掌嘴的孫德勝,將那酒壺砸在了地上,丫鬟也是心下害怕,急忙去拿酒,片刻之後,便即拿了兩壺酒過來。

齊王借酒消愁,卻是愁上加愁,想到自己在京城曾經一度風光無限,卻因為太子變成了喪家之犬,莫說登基大位,如今連自己的勢力都是絲毫沒有,身在西北,雖然名義上是王爺,楚歡是自己的臣下,可是西北文臣武將,卻並無一人聽從自己的號令,唯一跟隨自己來到西北的盧浩生,更是被楚歡丟盡了大獄。

他跟隨徐從陽通讀史家經典,對歷朝之事自然是頗為了解,心下先是怨恨太子不顧手足之情,對自己痛下殺手,又想到自己在西北的處境,卻宛若傀儡一般,心中卻是對楚歡大為不滿。

今夜母子相見,齊王心下本是十分激動歡喜,甚至想到皇後既然來到西北,以她的地位威望,加上她的老成持重,自己便等若多了一個大大的助力,在皇後的幫助下,未必不能在西北開創一個新的局面,誰知皇後非但沒有協助自己成就大業的意思,反倒要自己退而歸隱,這更是讓齊王心中既委屈又惱怒。

恍惚之間,兩壺酒下肚,齊王只覺得頭疼欲裂,站起身來,還要找人要酒,剛剛站起,便覺得頭暈目眩,頭重腳輕,差點摔倒,急忙扶住桌子,緩了一緩,這才拿著一只空酒壺,勉強走到大門前,大聲叫道:「來來人!」

便在此時,卻瞧見一道身影從院門外進來,他雖然有些迷糊,卻一眼便認出那熟悉的身影,拿著酒壺沖著那清麗身影晃了晃,叫道:「凌霜,去給我拿酒來,我要喝酒!」

從院外進來的,正是凌霜。

凌霜看到齊王一副爛醉如泥樣子,蹙起柳眉,瞧見孫德勝跪在院子當中,依然在自己掌嘴,急忙走過去,拉住孫德勝的手,急道:「孫公公,你你這是做什么?還不停手。」此時卻是瞧見,孫德勝兩邊臉龐已經腫的老高,嘴中卻是鮮血直流。

孫德勝苦笑道:「凌霜姑娘,奴才奴才說錯了話,惹得王爺不高興,奴才該罰!」便要繼續掌嘴,凌霜拉住他手,蹙眉道:「孫公公,他已經醉了,你不要再打了,趕快去療傷!」

齊王此時卻已經搖搖晃晃走過來,他雖然有些模糊,但神志卻還是清醒,一揮手,道:「凌霜凌霜讓你不要打,你你還不滾下去!」

孫德勝這才停手,叩了一個頭,道:「謝謝王爺!」想要起身,卻是跪的時間太久,一時起不來,凌霜摻扶著她起身,沖著不遠處的丫鬟招手,那丫鬟急忙過來,凌霜吩咐道:「這位妹妹,你扶孫公公先下去療傷,請大夫過來,有勞您了。」

那丫鬟被安排在這里照顧齊王,見到齊王頗有些暴虐,心下害怕,巴不得早些離開,凌霜這般吩咐,忙過來攙扶著孫德勝下去。

齊王沖著孫德勝叫道:「今次便饒了你,以後若再是多嘴多舌,定要割下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