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七九章 囂張跋扈(2 / 2)

國色生梟 沙漠 1674 字 2020-08-09

馮破虜又是咬了一口,將剩下半個包子往桌上一丟,很是不客氣,但臉上卻還帶著笑,「喬總督,你是聰明人,知道是什么緣故,還不是為了糧草。你前番雖然撥了一些糧食,可是上萬兵馬,而且夷蠻人的胃口又大,一頓頂得上普通人三四頓,軍中已經無糧可食,今日你再不能撥出糧食,我只擔心這夷蠻人會生出事端來。」

喬名堂皺眉道:「侯爺,我已經對你說過,西山道本就沒有多少存糧,西梁人打西北的時候,西山這邊的存糧就已經掏空,而且那幾年征調的賦稅十分的沉重,這兩年為了讓百姓休養生息,少不得要將賦稅下調,西山自然更沒有多少存糧。」

馮破虜皺眉道:「喬總督是在向我哭窮?」

「自然不是什么哭窮,而是據實以告而已。」喬名堂嘆了口氣,「侯爺,實不相瞞,前番戰敗,已經損失了不少糧草,要再向這上萬兵馬供應糧食,西山已經捉襟見肘......!」

馮破虜冷笑道:「喬大人,聖上的旨意,可是讓你們西山盡數供應援兵的一切所需。你該明白,這上萬兵馬前來西山,可是為了保住你喬總督,大家為你賣命,你卻讓大家餓肚子,我很難想象,他們還願意為你賣命。」

「所以我想和侯爺商量,是否可以聯名上書,懇請聖上調撥糧草。」喬名堂道:「即使河西調不出糧食,大可以從安邑那邊調來糧食。」

馮破虜豁然站起身,道:「喬大人,我是念在同朝為臣,共同效忠於聖上,所以才會不厭其煩三天兩頭過來催糧,說句老實話,這不是我馮破虜的性格。我是武人,做事向來喜歡直來直去,也不像你喬大人耐性很好......!」

喬名堂皺起眉頭,問道:「侯爺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就直說吧,聖上令我率軍前來,固然是為了保住你喬大人,但最終的目的,還是要保住西山。」馮破虜冷著臉道:「河西的錢糧兵馬,自然有河西的用途,聖上既然讓你喬總督當地籌糧,那便是有聖上的打算。你我既然身負皇命,就該不惜一切代價保住西山,如果喬總督還有什么其它的想法,嘿嘿.....!」

喬名堂冷笑道:「侯爺這話本督就更聽不明白,什么叫做其他想法?難道本督無糧,你讓本督去搶?」

「喬大人是搶是偷,本侯並不關心。」馮破虜臉色不善,「只是本侯奉命剿賊,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如果喬大人連糧草都無法籌措出來,又如何剿賊?若是因此耽擱了剿賊大事,你喬大人罪上加罪,只怕朝廷不會輕饒。」

喬名堂臉色微變,眼角抽搐。

馮破虜見喬名堂表情,只以為喬名堂被自己嚇住,笑道:「喬大人,據我所知,這雲山府內的商賈眾多,不少人家的倉庫錢糧成堆,正是危難之時,你難道不可以讓他們出一把力氣?說到底,我們在前面賣命,也都是為了保住他們,他們錢糧成堆,我們卻要餓著肚子為了保護他們去賣命,只怕他們心中也會不安吧。」

喬名堂苦笑道:「本督何嘗不知道他們手中有錢有糧。可是侯爺有所不知,西山這些年處境艱難,本督已經多次向他們籌措錢糧,已經有人心中生出怨言,如果繼續強征,到時候群情怨怒,後果.....!」

「如果不征糧,我軍無糧廝殺,戰敗之後,等到西北軍殺進城里,那些人是否還會怨怒?」馮破虜冷笑道:「本侯知道,喬總督在西山這么多年,西山士紳與喬總督的關系不錯,你不好對他們動手,既然喬大人有顧慮,那么此事就交給我來辦。」他伸手從桌上拿起佩刀,「喬大人,今天是我最後一次來催糧,我的耐性也已經耗盡,等到明天還不見糧食送到軍營,那么此後就不用勞煩喬大人了,所有的糧草,本侯自己想辦法。」冷笑一聲,再不多言,抬腳便走。

喬名堂立時起身叫道:「侯爺,此事......!」

「此時不用多說了。」馮破虜道:「喬大人記住,本侯是來剿賊,可不是來做叫花子......!」冷著臉,快步而去。

他前腳剛走,喬夫人後腳便從側門出來,怒道:「老爺,這個馮破虜實在是太過分了,他.....他根本沒有將你放在眼里。他雖然被封了侯爵,可你是總督,這是在雲山,他怎么敢這樣和你說話。」

喬名堂臉色也不好看,卻是緩緩坐下去,冷笑道:「他手握兵權,上萬兵馬就在雲山城附近,自然是底氣十足。更何況此人當年乃是馮元破手下頭號戰將,囂張跋扈慣了。」

「老爺,恐怕他在背後也沒少說你壞話。」喬夫人蹙眉道:「他既然要糧,你給他糧食就是,免得他三天兩頭跑到府里來放肆。」

「婦道人家,懂得什么。」喬名堂皺眉道:「庫里的糧食,本就沒有多少,我現在還能坐在這里,就是因為對朝廷還有利用價值,如果當真將糧食全部供給過去,他們不愁糧草,我沒有多大利用價值,只怕朝廷就要對我動手了。」

「啊?」喬夫人花容失色,「老爺,你是說......!」

喬名堂苦笑道:「你也不想想,上次兵敗,到現在為止,朝廷都沒有追究罪責,這難道正常?便是因為我現在還對朝廷有用,所以他們暫且將上次的事情按下,等到我沒有價值,朝廷必然會舊事重提。你難道沒有聽見,馮破虜說我罪上加罪,這話怎么說?這是他失口而言,可是卻也讓我知道,上次兵敗之罪,朝廷可還記著。」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