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捌九八章 讒言(1 / 2)

國色生梟 沙漠 1710 字 2020-08-09

周庭前來呈送折子的時候,還算冷靜,可是林元芳和馬宏到來之時,就顯得十分的驚慌。

「啟奏聖上,湖津總督梅隴上書過來,在湖津籌集到的糧草,無法運赴河西。」馬宏雙手將梅隴折子呈遞上來。

定武眉頭一緊,接過折子,掃了幾眼,臉色微變,問道:「他說的是真的?」

「臣不知。」馬宏道:「梅隴遵照朝廷的旨意,在湖津招募兵馬,籌集糧草,臣掌管戶部,要供應後勤,所以前番向聖上請過旨意,要從湖津所征得糧草之中抽調一部分送往河西,臣派人前往催糧,這便是梅隴令人帶回來的折子。」

「折子上說,河北青天王正將手下兵馬往湖津方向集結,梅隴聲稱青天王很有可能會進攻湖津,所以正在整軍備戰。」馬宏低著頭:「他說湖津征到的糧草數量很少,一旦青天王真的打到湖津,湖津的糧草更是捉襟見肘,非但如此,他還要朝廷向他提供糧草裝備,所以臣這才請奏聖上,該如何處置。」

定武合上折子,靠在椅子上,一臉疲憊,問道:「你們難道沒有派人打探,河北亂匪逼近湖津,是真是假?」

馬宏和林元芳對視一眼,林元芳終於道:「聖上,以臣之見,梅隴恐怕是在危言聳聽。」

「哦?」定武看向他,「何以見得?」

「聖上,青天王之前與遼東軍在福海打了大半年,損兵折將,損失慘重,如今遼東軍調軍侵襲河西,正是他們喘息之時,他們又怎會在這種時候輕易用兵?朝廷沒有去打他們,他們已經要燒高香,哪還有擔子打咱們?」林元芳面帶不屑之色:「而且河北以南就是汾水,他們難道就不擔心天門道會從背後偷襲他們?」

定武面無表情,看向馬宏,問道:「馬愛卿,林愛卿所言,你以為如何?」

「臣以為林部堂所言,一針見血。」馬宏毫不猶豫道:「青天王便是有天大的膽子,這種時候也不敢輕易出兵河西,那是自取滅亡。臣以為梅隴折子上所言,乃是誇大其詞,恐怕!」猶豫了一下,並沒有說下去。

「恐怕什么?」定武皺眉問道。

馬宏猶豫一下,才小心翼翼道:「臣恐怕梅隴只想保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顧大局,並不將朝廷大事放在心上。」

定武「哦」了一聲,冷笑道:「難道湖津是梅隴之地,不是朕的土地?」

「臣該死!」馬宏自知失言,連連叩首。

林元芳忙道:「聖上息怒,臣以為馬部堂不是這個意思,臣斗膽直言,當初聖上令梅隴返回湖津,讓他招募兵勇籌措糧草,可是到今日為止,梅隴卻沒有向朝廷送來一顆糧食一文銅錢。如今反倒以青天王兵臨邊境為由,反過來向朝廷索要錢糧裝備,臣子不能與朝廷同甘共苦,臣覺得梅隴也確實有些過分。」

定武眉頭緊鎖,抬手道:「起來說話吧。」

兩人起身來,林元芳上前一步,拱手道:「聖上,雖然知道不該多言,但是臣為江山社稷和聖上考慮,有些話還是要向聖上諫言。」

「你有什么話,盡管說,朕在聽著。」

「如今我大秦正值危難之時,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臣以為,即使是梅隴,朝廷也要小心提防!」

定武嘆道:「可是梅隴是忠臣。」

「臣不敢說他另有心思。」林元芳道:「不過聖上登基之時,梅隴並沒有前來河西向聖上慶賀!」

定武道:「朕頒下旨意,登基大典,一切從簡,非常之時,各地官員也不必前來慶賀。」

「但梅隴畢竟是一道總督。」林元芳正色道:「登基大典如此大事,他也沒有親自前來,臣以為實在不是臣子的本分。」

定武向馬宏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將旁邊的茶水端過來,馬宏急忙過去,拿起茶盞,恭恭敬敬呈給了定武。

定武端住茶盞,才問道:「林愛卿,你覺得應該怎么做?」

「聖上,梅隴招兵買馬,征集錢糧,這是朝廷給他的旨意,他便應該將征集到的錢糧送往河西。」林元芳肅然道:「可是如果借著朝廷旨意,大肆招兵買馬,卻不向朝廷提供,臣斗膽直言,這便有擁兵自重之嫌。」

定武眉頭鎖得更緊,林元芳見狀,火上澆油道:「聖上,如果任由梅隴這般下去不管,臣只擔心會釀成巨禍。」

「那依你之見,該怎么辦?」

「臣以為,梅隴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人感到疑慮,非常之時,寧枉勿縱。」林元芳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