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聽過。」她立刻道。
「是嗎。」徐英看著她,眼中含著一絲探究之色。
她總覺得對方在撒謊。
呂氏眼神反復著,手中下意識地想去拿些什么來穩住心神,然而石桌上空盪盪地,連一杯茶也沒有。
她身邊的丫鬟最是了解她,當即看向不遠處的婆子,皺眉道:「你們院中莫不是連茶水都沒有?這便是京衙紀家的待客之道嗎?」
換作尋常人自然不敢在官府後衙有這諸多要求,但她們夏家人自然不必有那些顧忌。
婆子應聲道:「真是不巧,院中確實沒了開水,還請夏二少奶奶見諒。」
丫鬟氣得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這是哪門子蠢話?
——難道還要她開口來教對方,沒開水這個問題可以通過去燒開水來解決?
但同一個婆子計較卻又犯不上,丫鬟唯有將怒氣壓下。
婆子在心底暗暗撇了撇嘴。
對方懷著身孕,她可不敢往跟前送吃喝,萬一出了問題她找誰說理去?
俗話說得好,小心駛得萬年船。
聽著丫鬟和婆子的對話,向來不曾被這般怠慢過的呂氏心中自也有些不悅。
但眼下她無暇去顧及這些。
「……不知方才徐姑娘提到的徐蘇是什么人?徐姑娘為何會認為,我會聽過這個名字?」呂氏斟酌再三,到底還是試探著問道。
她的眼神看起來似乎只是出於困惑不解。
「那是我的妹妹,三年前便失蹤了。」
徐英看著呂氏的眉眼,道:「說起來,她同夏二少奶奶長得很有幾分相似,尤其是眼睛。」
呂氏聽得神色微變。
三年前?
兩年前她才同丈夫成親——
她至今還記得,當初她在得知這門親事被定下時的喜出望外——夏家二公子是京中一等一的貴公子,是聲名遠播的翩翩才子,且為人潔身自好,之所以年過二十有余還不曾定親,為的是以功名前程為重。
這樣處處出色而又沉穩的男子,誰能不動心?
更何況當時有意同夏家結親的,遠不止他們呂家,比他們呂家家世好的更是比比皆是。
可夏家偏偏選中了她。
而她記得,自己曾在一次詩會上,與夏家二公子有過一面之緣。
所以,她猜想,那是一見鍾情……
她是懷著滿腔欣喜嫁給了他。
而夫妻二人這兩年來感情和睦,她幾乎挑不出丈夫待她有一絲不好的地方。
直到有一日……
向來自律的他不知為何吃了酒,她服侍著他歇下之後,夜中聽著醉酒的他口中念著一個名字——徐蘇。
那是她第一次聽到那個名字。
而不久之後,對丈夫起了疑心,恐他心中裝著其他人的她,在一次有心的偶然之下,又在一個地方見到了那個名字……一筆一劃,顯然是丈夫的筆跡。
這個甚至不知是男是女的名字,一直被她記在心里,經過日日夜夜諸多猜疑之後,已成了一根刺。
而現在,她終於知道了。
原來那是個女子,且是個同她長相相似的年輕女子!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