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意問道:「這位尚書大人紀修,同京衙府尹紀棟紀大人可是出自一族?」
這個問題可能有些奇怪,但她確實十分好奇。
紀修,紀棟,怎么聽怎么像是一家人。
吳恙聽得一怔。
「我倒不曾聽說過此事——」
說著,看向守在一旁的伙計。
從未見過自家公子話這般多的伙計清清嗓子,笑著開口道:「這兩位紀大人往上數五代之內並無親緣關系,祖籍也不同。」
許明意點了點頭。
她也就是出於好奇隨口一問。
對京中叫得上名字的人物之間的關系信手拈來的伙計又笑著補了一句:「京衙府尹紀大人出身寒門,在這京中最硬的一條關系人脈,便是同令尊當年的同窗之誼了。」
吳恙多看了他一眼。
回答問題就老老實實回答問題,另外又說一通這樣多余的話,是為了顯得自己足夠風趣嗎?
少年剛在心底嘀咕了一句,就聽得面前的女孩子輕笑了一聲。
吳恙看著她沉默著。
許姑娘這么捧場嗎?他可沒覺得哪里好笑。
「這樣我便放心了。」
許明意微微松口氣道:「紀大人與我父親向來交好,倘若他真與紀尚書同出一族,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讓紀尚書做這替罪羊了。」
倒也不是礙於情面的問題,她是個比較實際的人,只是怕夏家動不了紀修,到時會遷怒連累紀大人而已。
既然二人並無關系,那她便能心安理得地實施計劃了。
吳恙「嗯」了一聲,道:「此事交由我來做便是,此類之事,我手下的那些人更為擅長些,不會留下什么痕跡讓夏家起疑。」
許明意思索片刻,點了頭。
「那便勞煩吳公子了。」
見她未像以往那般推辭,吳恙莫名覺得心情頗好。
「舉手之勞罷了。」
許明意卻不認為這只是舉手之勞。
道謝的話總不好一遍又一遍地說,但吳恙幫過她的,她都會記著。
這時,一名黑衣男子上了二樓。
「公子,許姑娘,清陽觀那邊有消息傳回了。」
小七走近了行禮。
吳恙的好心情當即淡了一半。
清陽觀那邊不是小五在盯著嗎,既然已經有了消息,為何不親自回來送信?
事事都要使小七來回跑腿,說得過去嗎?
為了公平起見,吳恙決定找個機會教一教小五做人做事的規矩。
但眼下還是正事要緊。
「呂氏去道觀所為何事?」
小七立即將小五所述說了出來。
只是在談及那邪術的具體用途時,猶豫地看了一眼許明意。
這其中所涉太過驚駭,他怕嚇到許姑娘。
瞬間看懂了下屬心思的吳恙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