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進長公主府,許明意她就——」
許明時說到此處,只見自家母親目含威脅地沖他挑了挑眉:「嗯?」
男孩子嘴角微抽,卻也老老實實改口道:「……我是說剛進長公主府,姐姐她便去了長公主院中,帶著阿葵給人瞧病去了,據說是長公主起了疹子。」
「你沒跟去?」崔氏問。
「兒子跟去作甚?」許明時匪夷所思地反問。
「那你去長公主府做什么去了?」崔氏同樣匪夷所思地看著兒子。
「賞秋菊啊。」
「……」崔氏徹底沒話說了。
合著他是去了個寂寞?
「回去看書吧。」崔氏失望地朝著兒子擺擺手,索然無味地將瓜子扔回到了碟子里。
早該料到這話少臉臭性子軸的兒子,干不出正常事來。
「是。」
許明時抬手行了一禮,沒有猶豫地走了出去。
不多時,一名丫鬟進來稟道:「夫人,溫夫人和周家夫人到了。」
一聽牌友來了,崔氏精神一振,放下茶盞起了身相迎。
兩位婦人走了進來。
「怎少了一個?」崔氏笑著問。
「今日襄寧伯夫人是來不了了。」年約四十上下的禮部尚書之妻溫夫人,與崔氏說道:「不過我另約了我那娘家的弟妹過來,想必也應當快到了。」
弟妹的馬吊是她一手教出來的,為了防止三缺一的現象發生,誰手里還不得備幾個臨時湊數的?
周侍郎家的夫人孔氏嘆了口氣,道:「這好幾回都沒見著她了,怪叫人想得慌的。」
畢竟在這京中馬吊圈里,襄寧伯夫人可是有著送財觀音的美稱呢。
「總不能是前些時日輸多了?」崔氏玩笑著道。
實則她們打的並不算太大,可這位襄寧伯夫人房氏的手氣確實臭了些,常是十打九輸。
但房氏的娘家乃經商出身,家底富庶,說來襄寧伯府當年定下這門親事,選了房氏做繼室,可是叫人好一陣議論,背地里都說伯府是看中了房氏的陪嫁。
畢竟那時襄寧伯府因為敬容長公主的事情所致,府中的光景確實很是不妙——
但這都已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已經沒幾個人會去議論了。
「她可是個越挫越勇的,豈會因為輸了幾回就不打了?」幾人一邊往暖閣中去,溫夫人一邊說道:「我聽說是她家中婆母,襄寧伯老夫人這幾日病下了,她正在家中侍疾呢。」
「病了?」崔氏隨口問道:「病得重是不重?」
「是被氣病的……」
溫夫人壓低了聲音,道:「說是老夫人先前那位被除族出去的嫡子回來了……欠了一堆賭債,被人剁了一根手指……找伯府來要銀子救命呢。」
「得罪長公主的那位?」孔氏訝然道:「他還敢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