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 偽君子惺惺相惜(1 / 2)

如意事 非10 2081 字 2020-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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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臉皮也是夠厚。

換作尋常人,哪里還有臉面去面對他這個昔日主家?

偏偏對方還真就回他院子里去住了!

幾名奉命將人送回的內監離去後,兩扇房門一關,看著靠在床上的年輕人,被惡心壞了的紀修終於得以冷笑出聲。

「可真是好算計啊,本官到底還是小瞧你了!如何?本官這塊踏腳石,踩得可還順腳嗎?!」

「父親……」一旁的紀婉悠扯了扯他的衣袖。

「大人誤會在下了。」相較於紀修寫在臉上的惱火,床上坐著的占雲竹顯得平靜極了:「在下絕無背叛大人之心。」

「事到如今,還同本官惺惺作態!」

「父親,您不妨先聽聽占公子的解釋再下結論……」紀婉悠一面拉著父親在椅中坐下,一面好言勸道。

說著,目含提醒地看向占雲竹:「占公子……」

是在給他爭取解釋的機會。

而此時,她的目光是滿含期許的。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占公子不是父親口中所說的那種人,也比任何人都希望占公子能一直同他們紀家相互扶持著走下去。

「在下昨晚替陛下擋箭之時,乃是下意識之下的舉動,當時情形緊迫,才未來得及請示大人——」

占雲竹神態從容地道:「而就現下的局面而言,對大人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是嗎?本官為何看不出利在何處?」紀修滿眼諷刺。

這諷刺卻根本影響不到那年輕人分毫,此時對方只又問道:「大人可還記得,在下曾說過,要助大人成事?」

紀修只是冷哼一聲,沒有接話。

占雲竹緩聲道:「我與大人,有著共同的敵人。不,於我而言,那是仇人——」

「仇人?」紀修冷笑著道:「依本官看來,與其說夏廷貞是你的仇人,倒不如說是妨礙你往上爬的阻礙吧。」

一個連家中母親和胞妹都可以不管不顧的人,當真會將所謂家仇放在心上嗎?

哦,忘了,不止是家仇……

畢竟夏晗的案子,也間接斷了他的科舉之路,如此說來,倒確實是有仇的。

「無論大人如何看待我,現下局面已定。」占雲竹語氣依舊和緩:「日後有我伴在陛下左右,對大人定也能助益頗多。」

「對我助益頗多?你是怕單單憑借自身,尚且無法在朝中站穩腳跟吧!」紀修直直地看著占雲竹:「本官算是徹底看明白了,你這是想兩頭討好啊。」

這哪里是人,分明是吸血的水蛭,吸附在身上甩都甩不掉了!

他早該想到了,因攀上了皇上便同他這個昔日的主家翻臉,根本不是這個「聰明人」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大人將在下想得太過功利了。」占雲竹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道:「大人於我有收留知遇的恩情在,在下也不過是想報答大人罷了。再者,朝堂之上,相互扶持才能走得更長遠的道理,大人必然比我更清楚。」

紀修抿緊了鐵青的唇沒有說話。

「是啊父親,占公子也是為了大局著想……」紀婉悠在一旁勸道:「您何不試著換一個角度來看待此事呢?這是於雙方皆有利的好事。」

說著,看向占雲竹,眼神殷切地道:「況且,占大哥也說了,咱們紀家和占大哥之間,不止是利益關系……怎好因一時的誤會壞了和氣,而讓外人坐收漁利?」

占雲竹:「在下的提議發自真心,還望大人能夠認真考慮。」

紀婉悠還欲再勸時,只聽得自家父親重重冷哼一聲,道:「答應不答應,端看本官之後的心情如何了!」

語罷,便「噌」地從椅中起身,臉色沉沉地拂袖離去。

「父親……」

紀修將門打開,重重甩至兩側,抬腳跨過門檻。

走了幾步,見女兒沒有跟上來,他轉頭回去,皺眉沉聲道:「婉兒——」

紀婉悠忙對占雲竹道:「占公子……你且好好養傷,我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占雲竹微一點頭,看向門口的方向,對她說道:「此事確是我有錯在先,還勞紀姑娘,替我同大人賠句不是,讓大人盡量消一消氣。」

聽他這般說,神情語氣俱是懇切,紀婉悠嘴角微微揚起,點頭道:「好,你放心,父親那邊,我會勸他答應的。」

「如此便多謝紀姑娘了。」

紀婉悠看著他,輕聲道:「你我之間,又何須再言謝……」

聞得此言,占雲竹眼底浮現淺淺笑意,只神情溫柔地看著女孩子的眼睛,未再多說任何。

紀婉悠心口處快跳了幾下,臉頰也飛快地紅了:「我先回去了!」

女孩子說罷這句,便轉身飛快地離去了。

行至房門外,不忘交待仆從好生照料占雲竹。

「父親。」

紀婉悠幾步追上紀修,輕聲道:「您且先消一消氣,待仔細考慮一番,再下結論也不遲。」

「還需仔細考慮什么?為父還有得選嗎?」

「父親這又是何意?」

「不然你當他為何非要急著搬回來住?」紀修「呵」了一聲,「這是在做給皇上、做給所有人看——告訴所有人,他是我紀修的人!」

一個憑著救駕之功的罪人之子入中書省,眼紅使絆子的人會少嗎?

可打狗還須看主人!

「他在我紀家便宜占盡,還要借我的名號站穩腳跟,我若不從他身上拿些東西回來,豈不當真成了冤大頭!」

「父親,您未免將占公子想得太過精於算計了……」紀婉悠無奈笑了笑:「方才占公子還讓我勸您消氣呢。」

可不管怎么說,聽父親話中之意,算是答應同占公子合作了。

至於緩和關系,日後想來有得是機會。

而此時,卻見父親停下了腳步,看著她,正色道:「婉兒,今日為父必須要同你說清楚一點——」

對上那雙顯露出少見的嚴厲之色的眼睛,紀婉悠一時有些不安。

「即便我同這姓占的往後會有往來,可那僅限於我與他之間的正事,除此之外,絕無其它可能。你跟他,也斷不可再見面了!」

「……父親!」

紀婉悠眼神震驚不解:「您怎能因此事便否定占公子至此?先前您分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