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那陌生的感覺唬得連動都不敢動了,好容易緩了過來,連忙死命掙扎,卻如同蚍蜉撼樹一般,半點作用都沒有,就在眼淚馬上要掉下來的時候,顧延章卻突然重重一吮,終於放開她的唇舌,喘著大氣往後退。
他將靠在床頭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看過來的目光灼灼,面上的表情飢渴與饜足混雜。
季清菱一滴眼淚掛在睫毛上,欲滴未滴。
顧延章卻是閉上眼睛,緩和了好一陣子,才把身上的欲望堪堪壓住。
他把手從季清菱的里衫中抽了出來,把她重新攬回懷里,俯下頭去,將那一滴眼淚吻走,又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道:「不怕,清菱乖,是我……」
季清菱的心還在砰砰亂跳,根本沒有辦法從剛剛那可怕的感覺中脫身出來。
她不怕剛才的五哥,她怕剛才的自己。
陌生的自己。
顧延章已是又在她耳鬢間輕輕地吻了起來。
這一回是安撫的,輕柔的,不帶任何欲望的吻。
「我們是夫妻。」
顧延章柔聲道。
「只是親一親,抱一抱,我家清菱就要及笄了,是大姑娘了。」他哄道,「是五哥在抱著你,不怕。」
他見季清菱驚魂未定的樣子,只輕輕拍著她的背,又道:「不怕,只是抱一抱,不是圓房。」
又溫柔地親了親小姑娘的嘴唇。
季清菱雖然還是有些怕,可抱她的人,當真是叫她從身到心都信賴著的,被哄著溫存了半日,終於漸漸安定下來,在一副溫暖的懷抱中,慢慢地睡著了。
將小姑娘輕輕挪開,平放回床上,顧延章終於松了一口氣。
他翻身下床,罩了一件外衫,這才輕手輕腳出了門。
用了好幾大桶剛打上來的井水,在隔間重新沖過一個冷水澡,他一面擦干身上的水漬,一面嘆了口氣。
怎么辦。
今年才要及笄。
再快也要等三年。
難道當真要分床睡……
幾乎是立刻,他便把這念頭拋到了腦後。
三年那么長,如果分床睡,他怎么熬得過去!
可三年那么長,如果不分床睡,它又怎么熬得過去!
橫也不是,豎也不是,簡直是自己折騰自己……
想著想著,顧延章越發地糾結起來。
可一走出隔間,見到踏踏實實睡在床榻上的季清菱,他便再無猶豫。
分個屁的床!
同床睡,至少是痛苦又甜蜜;分床睡,卻是痛苦又可憐。
他才不要做獨守空床的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