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棺材(1 / 2)

嬌術 須彌普普 1085 字 2020-06-10

官兵駐扎的營地原本距離梁炯叛部足有兩三個時辰的路程,趁著顧延章等人去勸降的時候,張定崖也沒閑著,帶著兵往前推到了特磨洞中南方向的一處平地,距離梁炯一部的山峒不過只有十多里了。

這一廂官軍在光天化日之下領著兵往前行,叛軍的探子自然不會沒有察覺,然而他們卻一直沒有動靜,便似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

回得營帳已是天邊擦黑,顧延章說了一回梁炯等人的答復,眾人登時議論紛紛。

「還是打一場罷!才好以打促降!」保安軍中一名領兵的軍將叫道,「不打一回,倒叫叛兵得意,還以為朝廷怕了他們!」

他話剛說完,另有一人便劈聲駁道:「梁炯又沒說不降,只說想一想,你這般一打,本來想要降的也不降了!」

這一回帶來的兵士當中,保安軍同荊湖廂軍各占一半,另有極少量原本廣信軍中的老人,前者作為主力,後者卻是來勸降的。

對於保安軍同荊湖廂軍來說,只有打了仗,他們才能有封賞,可對於後者而言,梁炯是友人,也是舊日同僚,自然不希望當真打起來,畢竟一旦兵戎相向,刀劍便不長眼了,當真會叫廣信軍中那等從前同袍再無出路。

帳中商議了片刻,張定崖作為領兵之將拍了板,打算叫峒中先思量一日,再去催問。

這一等就等了兩天,待得張定崖已是下定決心,如果梁炯叛部再無回音,便要攻上山去了,卻不想正在此時,斥候終於來回報,道:「張都監,顧勾院,外頭來人了!」

來者叫顧延章十分眼熟,乃是前一日在白虎堂中見過的一名兵士,當時便坐在梁炯的下首,看起來在叛軍當中有些地位的模樣。

顧延章同張定崖並排站在兵營門口,見得此人,不由得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松了一口氣的意味。

梁炯……應當是降了,不然不會這般行事。

果然那人行得近了,很快便叫人瞧見他乃是自縛雙手於後背,脖頸間卻是用白布綁吊著一柄空空的劍鞘,見得營門口的二人,又見得後頭站著的許多軍士,先是行了一禮,方才大聲叫道:「還請張都監、顧勾院再行說一回,若是我等歸降,是否皆能免於一死,全數只流放去延州邊境屯田!」

張定崖立時轉頭看了顧延章一眼,見得對方對自己點了頭,方才對那人道:「廣信軍所有叛兵,除卻禍首,皆能保住性命,此乃陳節度所言,勿用疑慮。」

那人聽得張定崖所說,卻依舊站著不動,把眼睛看向了顧延章,又大聲道:「昨日顧通判曾在堂中作保,可是作數!」

顧延章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道:「顧某昨日以身家性命作保,廣信軍中所有叛兵,除卻魁首,皆能免於一死,此話永世不變,異日若是有所差池,天地共誅,我自將項上人頭奉上!」

又道:「至於流放之地,還待朝中相公商議,且不說陳節度已是為爾等盡力爭取,顧某也同張都監早一並上折,請天子從輕發落。」

他說能保住叛軍性命的時候,話語斬釘截鐵,可說到後頭流放之地的時候,卻給自己留了余地,並不將話說死,這般做法,雖叫對方有些失望,卻也覺得並非一味誇口承諾,反倒心中更信了一分。

那人深深吸了口氣,又把頭轉向了張定崖。

張定崖跟道:「我也以項上人頭作保,如若他日有變,天誅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