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三章 舊人(1 / 2)

嬌術 須彌普普 2406 字 2020-06-10

這個審案的情節一直沒能寫完我也很著急,正在努力加快進度,但是細節不寫清楚我說服不了自己,想直接看結果的可以再攢一章,明晚再看,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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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夫聽了顧延章的話,退到一邊叫人准備相關物什。

顧延章則是對著另一人道:「從前可是你爹給徐三娘診的病?」

那人忙道:「正是。」

他匆忙而來,只知道徐三娘出了事,此處正在驗屍,卻是不並不曉得究竟出了什么事,一面回答,一面惴惴不安地看了一旁的棺槨。

顧延章又問道:「你爹可曾與你說過那徐三娘症狀?當日誰人與他同行?」

那人道:「不敢欺瞞官人,確是說過,徐三娘急病而故,我爹未能將人救回,每每說起,均是有憾,偶有與人說起當日情景,也說了那一回症狀作為教授,據我小民所知,我爹當時去得地方,因病人病來得急,病情也十分厲害,已是再等不得,只好先施針,只是一套針法還未施完,才把大穴扎了,人已是斷了氣……」

又道:「當日我有一位師兄與我爹同行,人正在後頭。」

一名小吏得了令,果然去後邊尋了一個中年男子過來。

顧延章令兩人分別站了,互相相距一丈遠,又在兩人面前各自擺了一個小幾子,上頭鋪了紙,放著一桿蘸飽了墨的筆。

他道:「我有幾個問題,我先問了,你二人不可商議,各自在紙上寫下答案。」

兩人異口同聲應是。

田奉站在後頭,一干人等站在一旁,看著他問話,人人心中疑惑不已,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只聽顧延章先問道:「你二人一人親自見得,一人曾經聽得,以你二人所知,徐三娘當日得的病,乃是什么病症?」

兩人提筆寫了。

顧延章又問道:「遇得如此病症,以你所學針法,一整套施展下來,約莫耗時多久,共計扎幾個穴位,又是哪幾個穴位?」

兩人繼續寫了。

顧延章再對著那師兄問道:「當日你師父給徐三娘扎針,扎了幾針,扎在哪幾個穴位上?總共耗時多長?」

那師兄猶豫了一下,寫了下來。

顧延章問完這些話,便不再多問,讓他們各自畫了押,將兩張紙都收了過來,放在面前對了一遍。

那師兄連忙解釋道:「當日師父給徐三娘扎針,因病症急,我便在一旁打下手,只是時候過去太久,並不能記得十分清楚究竟用針花了多少時間,不過大概而已,另有穴位,怕也有一二出入,不過相差應當並不很大。」

顧延章點了點頭,問道:「你師父去為徐三娘看病,可曾給針風府穴?」

那師兄立時搖頭道:「不曾,風府穴乃是風氣循府而上之處,當日我與師父去得地方,徐三娘喉中嗬嗬有聲,鼻氣不通,呼吸不順,顯然喉嚨里頭有濃痰,師父正扎針祛痰、通竅,顧不得扎針風府穴,另有一樁,欲要給針風府穴,需叫病人坐正若是卧倒扎此處大穴,並不好施針。」

顧延章問道:「除你之外,你此言可有證據?」

師兄答道:「當日我與師父進門給徐三娘看診,屋中也有其余仆婦在,也有人在一旁打下手,或捧盆,或扶抬,或按壓,此等人證若能尋出,或可坐證。」

他在此處答話,李程韋就在幾步開外坐著,面色雖然十分坦然,然則眼神卻是微微閃爍,不知心中在想著什么。

顧延章此處問過話,復又將李程韋叫了過來,道:「方才開棺,你也驗過棺槨,認定並無人當中開過棺木,此時陪葬之物不見蹤影,你有何話說?」

李程韋叫屈道:「小人確實不知!當日放置陪葬之物時,並非我親為,不曉得誰人從中動了手腳!」

顧延章並不在此處糾纏,也不追問,又道:「如此,去把你家中花名冊尋來,將徐氏過世那一年在你身邊伺候之人叫來,我要問話。」

此處乃是在城外,便是此時著人回城,等到找到花名冊,再送得出來,少說也有一兩個時辰,李程韋家中仆人匆匆領命而去。

一時問過話,一旁曹大夫早已准備完畢。

顧延章讓了位子出來,叫他站在當中,讓人人看著他行事。

只見那曹大夫自針袋之中取了一枚尾巴上綴了紅絲帶的銀針,對著那一個木制頭顱,尋到穴位之後,不知為何,這一回仿佛竟是用了許多力氣,方才將銀針送入假頭顱的風府穴中。

須知尋常供給醫館學徒練手的假人頭,大多以木為材質,外便裹著一層蠟,正確穴位內里注有清水,其余地方則是或以木糠,或以黃泥填塞,一旦扎中穴位,並不需用多少力氣,很容易便能將針透封蠟,針扎出孔,清水即刻便能從孔縫之中飛濺而出,如若不中,則是並無反應。

曹大夫將手中銀針扎入,拈著針試了試深度,復又取了另一根銀針,一面看著徐三娘頭顱之中的斷針的位子,一面照著那一根針的方位、力度扎了進去。

兩針扎畢,頭顱中卻是依舊並無清水飛濺出來。

眾人正疑惑間,已是見得恰才那小吏行得上前,其人取出一把尖刀,將那頭顱小心劈成了兩瓣,又細細削了一陣。

很快,那半個頭顱便被側放在小幾上,耳朵朝下,劈開的一側朝上,其中沒有裝木糠,也沒有裝黃泥,卻是灌滿了已經凝固的白蠟,此時全數露了出來。

而就在那灌滿的白蠟中間,兩根銀針扎在其中,針身現在最上頭,映著天上的烈日,正反著白光。只見兩根銀針皆是扎於頭顱之中,可方向卻並不相同,系了紅絲帶的那一根針深一寸又三中之一,另一根則是針深不足一寸,而兩者方位,更是差了有小二指寬,系了紅絲帶那一根偏向扎於頭頂,另一根,則是偏向扎於口鼻處。

如果是口述,也許一時半會辨別不出差別,可此時兩根銀針就這般扎在假頭顱之中,一上一下,明顯得叫人欲要裝瞎都不能。

田奉本來站在後頭,並不發言,見得此景,卻是忍不住望向一旁的曹大夫,問道:「針扎差別如此,會有如何後果?」

曹大夫道:「此處乃是腦部要穴,按此手法扎得進去,或會心慌、頭暈。」

田奉又問道:「可會致死?」

曹大夫道:「針頭入腦戶本就極易出事,風府穴乃是要穴,如若針扎不當,或會心慌、頭暈,乃至四肢麻痹,至於致死,亦是不無可能,只是針扎至於此位,會有什么結果,小民未曾試過,不敢妄言。」

又道:「不過針灸風府穴能散熱吸濕,通關開竅,若有頭痛、暈眩、失音、癲狂之症,以針灸之,自通也,徐三娘中了暑熱,頭暈難起,按醫理以針灸風府穴,本乃是正道,只是以針灸風府穴,當向口部、鼻部,或向下斜刺半寸至一存,不可深刺,以免傷及人腦。」

兩人正在此處說著話,一旁的李程韋卻是不著痕跡地將左腳後退了半步。

顧延章看了他一眼,也不去管,復又問那曹大夫道:「尋常情況,針扎入風府穴中,若是按這徐三娘腦中斷針所在,需要多久才能生出效力?」

曹大夫道:「當即便能有感,至於症狀同後續,還要再經驗過,才敢下論斷。」

顧延章轉頭去問那師兄同另一名大夫,兩人所言也並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