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章 分層(2 / 2)

嬌術 須彌普普 1085 字 2020-06-10

寫給這二人看的東西,自然不能同以前一樣。

可即便是這樣清晰的話語,又是由顧延章親自擬寫,季清菱認真細看了兩遍,竟還是不太明晰其中意思。

她想了想,把那奏章給了秋月,道:「你且看一看,有無不懂之處。」

秋月接了,坐在椅子上認真看了許久,復才抬頭道:「夫人,我實是不太懂。」

又問道:「看倒是看懂了,說是汴渠之外另有從前水渠,因汴河變道,那水渠早已不再用,便要將汴河中水連通於此,再攔腰築壩堰,量兩處高低之差別。」

她指著奏疏上的一段文字,問道:「可為何這許多處之差別累加起來,就是兩地之差別?這道理,我弄不明白。」

季清菱點了點頭,道:「我也有此疑問。」

她術算其實學得不差,雖是對數字並不太敏感,可好在細心,看賬本也好,算數也罷,幾乎沒有遇到過太大的難題。

然而看得這樣一份奏章,竟是看了兩回,還是看不明白。

這並非顧延章解釋得不清楚,相反,他已經把來龍去脈說得很清晰,然而在季清菱、秋月兩人這般並無概念的人看來,始終如同眼前罩了一層紗一般,看不清其中底細。

因恐是自己同秋月兩個理解有差,季清菱又把秋爽、秋露兩個尋了過來,另尋了松香。

幾人都說自己看懂了,可一般也是不通其中道理。

既非個例,足以說明問題。

里頭顧延章還在休息,也不好去將他叫醒,季清菱想了想,道:「既是如此,咱們便試著對照它這法子而行,看是個什么情況。」

奏章中說得甚是明白,雖是不知其理,可要照做,並無半點困難。

此處尋不得溪流小河,用磚塊來疊累,也十分麻煩,想起早間吃的炊餅,季清菱索性吩咐道:「廚房是誰做炊餅的?取了面來,便在此處以面和水來做吧。」

一時小丫頭下去尋了做白案的王廚娘來,又有人去將長尺洗得干凈了,自外頭拖了幾張桌子過來,拼成一條極長的大桌。

廚娘手腳極快,這一邊桌子才拼好,上頭用絲瓜干瓤擦得干凈,再用開水燙了,桌面還未怎的干,她那一處的面團已經揉好了一大光盆。

顧延章帶回來的包袱里頭有汴渠走勢圖,雖說不太精細,卻能囫圇看得個大概。

不過此時倒是暫且不需要這個,既是只拿來驗看其中道理,季清菱便叫人將面團捏成了一條筆直的、對半劈開的竹竿模樣,那面團一條白白長長的,當中凹陷,仿著溝渠而造,另又捏了一條更小的凹面長棍放在一旁。

按著奏章當中的說法,因汴渠有舊水道,水道乃是就在現行水渠不遠旁,如若要勘測上善門至泗州兩地地勢之差,只用將汴渠分為許多段,就在一旁的舊水道當中築出許多台階一樣層層上下的堤堰,屆時將汴渠之水引灌入其中,令其相通。等到水勢相平,就在河水邊緣即將干涸之處,又做一階堤堰,用來量測兩處堤堰的上下水面高度,便是這兩段的地勢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