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四章 昏君(2 / 2)

嬌術 須彌普普 1107 字 2020-06-10

那御史十分不滿,問道:「敢問范參政,難道御史台並無問政之權?」

這話倒是逼有點大,范堯臣只好道:「問政乃是御史台權內之事。」

「我只叫都水監將那清淤通渠之法當殿解釋一回,可有不當之舉?」

范堯臣回道:「並無不當。」

眼見范堯臣堂堂參知政事,竟是給一個小小的御史逼到這個份上,楊義府心中居然有些解氣。

多日憋屈,今日叫旁人給自己報了仇,他聞著隔壁桌的菜香,居然也下飯下得有滋有味起來。

只是不見了顧延章,到底叫他有些可惜。

不過上頭的楊太後卻與他不同。

見得范堯臣被人所欺,楊太後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忍了又忍,還是道:「既是中書已是收了奏事之法,便等中書有了回復,再給御史台參閱。」

她不說話還罷了,一說話就是拉偏架。

這一回也不用御史台再出頭,黃昭亮當即站得出來,攔道:「此舉不甚妥當,事急從權,眼見已是要入夏,若是等到中書收了章法,核批過了,又要浪費數日功夫,實在不妥,當日太後既是說過當殿論事,都水監也已是得了良法予以佐證,不妨便當著臣等的面,說個清楚罷,省得若是其中有了什么糊塗之處,還要將都水監中人召來問話。」

黃昭亮發了話,一時孫卞也站出來附和,不多時,許多人就跟著附議起來。

滿朝一片贊同之聲。

楊太後腦殼疼。

她一心要給范堯臣留面子,也知那清淤通渠之事甚難處置,並不想當殿為難顧延章,可這一片倒的聲音,倒是顯得好似她不聽勸阻,便成了個「昏君」一般。

怨不得先皇要學什么「異論相攪」呢。

此時此刻,正是用人的時候,怎的就沒有一個人能體恤上意,按著她的心思,出來幫著范相公說兩句呢?

這些個臣子,同當年逼得太祖皇帝「黃袍加身」那些自私之徒,又有什么不同?

她忍了又忍,見得下頭人聲此起彼伏,顯然自己不給個說法,是平息不了了,只好問道:「不知范卿意下如何?」

范堯臣道:「非臣不肯,只是都水監上下皆是昨日才回京,雖是已經擬寫折子遞往中書,可其中細節,猶待填補……」

他才說到此處,一旁的吳益便插得進來,道:「臣舊日在邕州與顧公事共事,其人口才了得,行事甚細,既是范參政不方便,不妨便叫他來給示,也很是便宜。」

吳益此話,乍聽上去倒是貼心得很,其實內里之意,卻是一定要逼著范堯臣在准備不足的情況下,當中丟臉,徹底絕了導洛通汴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