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身上又有傷,只能在地上不住哀號。
「大人?」一個侍衛小聲問道。
鄭大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這個侍衛很識趣沒有再說什么。
其他侍衛立即將目光投向了別處。
老實說,他們對河族這幫人也是早就看不慣了,尤其是這個姓劉的家伙。
既然郡主在拿他出氣,自己這些人也沒必要壞了郡主的興致。
再說這樣一來,他們也覺得很解氣。
好一會兒之後,鄭大人才走到夏馨月身旁,低聲道:「殿下,這家伙回去得趟幾個月才能下床了。」
夏馨月自然聽得懂對方的意思,又狠狠踹了一腳之後,才停手。
「你~~你們必須~~要給王子殿下~~一個交代。」劉先生倒是盡職盡責,哪怕自己傷勢不輕,說話都不利索了,還要向自己的主子表忠心。
「王子殿下?您想說什么?」劉先生被河族的一些護衛架到了拓延勿身旁。
拓延勿傷勢更重,幾乎都難以出聲了,劉先生就算是將腦袋湊近也沒有聽清楚他想要說些什么。
拓延勿伸出右手食指,朝著夏馨月這邊指了過來。
「王子殿下,您放心,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我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劉先生咬牙切齒道。
拓延勿口中嗚咽了幾句,也不知道是說什么,一口氣沒回上來,直接昏死了過去。
「王子?」這倒是讓河族這邊的護衛高手一陣緊張。
「快,先回去再說。」劉先生大口喘息道。
他算是看出來了,通天神宮這里的侍衛明顯是偏向對方的,若是再留在這里,不知道對方會如何對待自己。
他們或許不會將拓延勿如何,可真要殺了自己,拓延勿大概也不會替自己報仇。
聽到劉先生的話,河族護衛高手立即背起拓延勿。
「你們聽好了,此事還有待調查,你們這幾天不得外出,隨時接受本官的調查。」鄭大人朝著河族那邊的人喊道。
劉先生心中無比惱怒,等著吧,這次就算是朝廷也不好得罪河族。
到時候,自己要將讓在這里的家伙通通完蛋。
「郡主殿下,這幾日還請您也不要外出。」鄭大人低聲道。
「我明白。」夏馨月點頭道。
她知道這位鄭大人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自己不外出不要緊,可對方是外族使節,要是讓人知道被禁止外出,那顯然是一種笑話了。
「鄭大人,您這不怕得罪河族?」夏馨月問道。
「郡主殿下,您這話就說錯了。」鄭大人答道,「下官只是在行使自己的權力,這是下官的職責所在。」
「鄭大人,你也要小心。」夏馨月想了想道。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
眼下河族的人的確不好得罪。
尤其是朝廷現在想要安撫這些外族,很多情況之下,處理問題都是偏向外族的。
而這位鄭大人沒有這么做,很有可能會遭到處罰。
對此夏馨月心中倒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畢竟這件事因她而起。
鄭大人笑了笑。
他本來不想參合這樣的事。
就像他剛得知這件事的時候,還是怕自己會惹禍上身。
雖然不怕,但終究是一些麻煩。
可到這里,沒想到連那個什么都不是的家伙也敢和自己蹬鼻子上臉,自己哪還能忍。
崔游經過鄭大人身旁不由問道:「敢問這位大人高姓大名?」
崔游也能想到這層。
對方是朝廷的官,河族那邊一旦向朝廷告狀,他恐怕就會是第一個受到責罰。
就算如此,對方最後還是選擇站在了郡主這邊,崔游心中還是有些佩服的,這是有骨氣的。
「在下鄭耀金,想必兄弟是五神宗的人吧?」鄭耀金說道。
「是,在下崔游。」崔游點頭道,「在下佩服大人,不過郡主殿下說得沒錯,大人還是要小心一些為好,免得遭到小人暗算。」
「崔少俠,在下心中早有准備,大不了不干這個位置了。」鄭耀金說道。
「大人?」他身旁的侍衛都是臉色一變。
鄭耀金沒有理會自己這些手下,而是繼續對崔游道:「崔少俠,你們倒不用太過擔心,就算朝廷那邊也會給五神宗面子。」
「鄭大人保重。」崔游抱拳道。
回去的路上,大家自然是說起了鄭耀金。
「原來他就是鄭耀金。」夏馨月聽到崔游和何普他們在談論鄭耀金,不由掀開轎簾子說道,「以前大家都說他是個窩囊廢,貪生怕死,現在看來,顯然是有人在抹黑他啊。」
「咦?」殷瑤琴不由驚疑一聲道,「姐姐,這其中還有什么故事?」
她倒是有些好奇了。
崔游也是。
倒是何普等人笑了笑,沒有出聲。
他們身在洛陽,對於洛陽的一些事自然有所耳聞,不像崔游和殷瑤琴。
「回府再說。不過我先得去姑姑那邊一趟,妹妹,你們先回去。」夏馨月說道。
崔游他們倒也沒說什么。
對夏馨月來說,及時找安平公主商量對策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最急迫的。
當崔游他們回到郡主府後沒多久,夏馨月便回來了。
看到她一臉喜色的樣子,崔游和殷瑤琴兩人都是暗暗松了一口氣。
他們其實還是挺擔心的。
畢竟朝廷為了穩住邊境,犧牲一個兩個皇室女子根本不算什么。
就像之前照樣是和親,只不過和親的女子不是夏馨月罷了。
所以這次雖然暴揍了拓延勿,看似很痛快,很解氣,但也可能會讓夏馨月陷入萬劫不復。
還好她有安平公主庇護。
「姐姐,沒事了?」殷瑤琴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夏馨月欣喜地點了點頭道:「姑姑答應我,一定會幫我解決這個麻煩。」
「太好了。」崔游笑道。
他們兩人的心才算是真正踏實了。
「不過姑姑將我痛罵一頓。」夏馨月扮了個鬼臉道,「要是再有下次,我還會狠狠揍他一次。」
「這?」崔游遲疑了一下道,「若是再有下次,公主那邊恐怕都不好交代了。」
「那你就錯了。」夏馨月說道,「姑姑雖然痛罵了我一頓,但我還是能夠聽出她還是挺高興的。」
「這是為何?」崔游有些不解地問道。
「我想還是那河族人太過囂張了吧?」殷瑤琴說道。
「應該是。」夏馨月點頭道,「不僅是河族人,那些外族人來到洛陽,個個都是囂張跋扈,可眼下朝廷局勢不穩,為了邊境安寧,很多時候對於他們的事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更是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其實姑姑早有打壓他們的心思,只是她的身份不大好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