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白日擋災(2 / 2)

李淳風與李鴻儒的距離並不遠,豎著耳朵偷聽時,李鴻儒亦聽了個真切。

他心下一哆嗦,喉嚨頓時吞了一口苦水下肚。

大抵他貪婪一分,將那太陰遮光傘帶回家,此時下場與那白日鬼會並無多少區別。

待得打斷四肢,便是嘴皮子伶俐都沒半分作用。

只要證據在手,大理寺的人能動手絕不瞎bb,一切事情下了監獄再說。

而李淳風提及的做法事更讓李鴻儒心驚,他不由想到了自己家里祭拜祖先時宰殺放血的雞。

他有些心虛,用袖子稍微遮擋了一下身體,避免被李淳風瞧見。

「鴻儒兄,鴻儒兄?」

「啊,在!」

「只是那小賊要被拿去剝皮放血,你該不會是被嚇著了吧!」尉遲寶琳笑道。

「怎么會,我在菜市口常見砍人頭呢。」

李鴻儒硬挺著叫了一句,差點牽涉到自身,他覺得自己臉色有點發白。

但今天沒問題,他用墨汁塗了臉,再白也是黑的,誰也看不出來虛實。

「見過血的都是好漢子」尉遲寶琳贊上一句,轉而又道:「我看才俊兄這寶鏡極為了得,不知你那兒還有沒有。」

「這是我家的祖傳寶鏡」李鴻儒痛呼了一聲道:「若非才俊兄愛惜,我還不願意拿出來呢。」

他做事極有分寸,除非自己必須用的物品,少有做重復的兩件。

懷璧其罪,懷藝同樣如此。

若是知曉他能重復制作,李鴻儒覺得長安城的權貴人人都需要一個望遠鏡,這輩子會干活干到老死。

他望遠鏡做了舊,便是鏡筒都有幾分銅銹未盡的斑駁,又拿祖傳當了借口,頓時讓尉遲寶琳可惜不已。

擅修元神者能感知天地,觀望極遠,較之望遠鏡帶來的能力出色。

武者培養氣血,練就的武魄擅長殺戮,卻難有萬般的妙用。

對武者而言,他們全身的本事都在打擊和殺戮之上,並不擅長遠望。

尉遲寶琳探求口風不得,只能轉而向榮才俊索要,暫時拿來把玩一下。

「寶琳兄若是有空,可以前往東市博望街李氏布店,我們家除了賣布,也賣一些衣服,有穿上去很舒坦的,也有穿上去很威風的。」

李保國每日賣布,而客氏每日則縫紉一些布料做成品衣服。

能開在東市,李氏布店走的是大眾模式,面向廣大勞眾群體。

往昔年齡小,李保國又不說,難知家中底細,待得這趟水災顯了形,李鴻儒才清楚自家狀況。

除了日常的開銷,李保國不斷掙錢,又不斷進貨,家里的貨就是全部。

這導致遭遇天災時抵抗風險的能力是零。

大抵是沒想到長安城都會遭遇天災。

李保國闖盪了幾十年,最終也是翻了船。

李鴻儒覺得家里這種經營模式有問題,是時候他出手扶爹了。

只有小家過的好,他才能安穩自由一些。

何況李鴻儒漸漸發覺,他向往的一些東西非富即貴,沒點錢財和底蘊的支撐玩不起。

他需要慢慢累積資本,也需要不斷擴展人脈。

而不至於像與榮才俊的交易一樣,望遠鏡交換完成,雙方緊密的關系便會慢慢淡下去。

李氏布店的服裝,可以擁有面向大眾的模式,也需要漸漸轉換到高檔的模式,走入到更高的階層。

大唐的服裝行業發展極為出色,富家公子哥兒穿著豪華冠裝,而女子也是綾羅綢緞,各類款式層出不窮。

李鴻儒難有多少拓展唐裝的大能力,可以讓李氏布店脫穎而出。

他以前也不是玩服裝行業的。

作為服裝行業的一個路人,他只有玩玩『新、奇、巧』的特色,將記憶中接觸的一些服裝理念引入進來。

不提讓服飾如何繁華,讓穿戴舒坦一些,又或偶爾標新立異一番還是能做到。

「舒坦」尉遲寶琳瞪大眼睛大聲道:「我喜歡舒坦,我更喜歡威風,既然你這么說,我有空便上你家店鋪去逛逛。」

他帶著幾個狐朋狗友應下來,頓時讓李鴻儒滿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