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眾人出了布店的們,他額頭上的冷汗頓時齊齊冒了出來。
錢財不斷消耗,也不斷進貨,李保國沒擁有過什么大錢財。
而四十余兩的黃金和白銀,這錢財較之將李氏布店賣出價格要更高。
這輩子都不曾想過的金銀放在手上,李保國只覺人輕飄飄的,彷佛飄盪到了雲端之上,有著各種不真實。
他此時沉浸在自己的激動小情緒中,雙耳難聽外界聲響。
「你要支用這些金銀?」
「是的,娘親,我還想向上爬一爬!」
客氏和李鴻儒的對話讓他稍微回神了一些。
「什么支用,什么爬一爬?」
李保國瞪大眼睛,覺得自己少聽了一些內容。
但客氏和李鴻儒這是在談他手上的那些金銀。
「我從榮家換了一冊《明庭經》,我想多借一些時日來做領悟,只是每日需要耗費一些金銀。」
對爹娘說實話沒問題,但李鴻儒擔心客氏和李保國難以接受一些事情。
比如他會將黃金吞到肚子里消耗掉。
比如他身體具備的妖物力量。
又比如他所做的事情都只是賭。
賭贏了,他會多一條路。
賭輸了,練功房對《明庭經》無用,血本無歸。
李鴻儒難以敘說。
他總歸是有著一絲不甘,想著嘗試一番。
知曉了世界的不同,他也向往更高,確實想向上爬一爬,而不至於十余年後接李保國的布店生意,過著泯然眾人的生活。
「《明庭經》……」
李保國自然清楚榮才俊三天前送李鴻儒回東市。
原地想著兩人是同窗交好,他沒想到還涉及私下的生意。
客氏偶爾也透個風,稍微提及一些。
但他不贊同李鴻儒私下做生意撈錢財。
可想到自己家的資本,李保國也不由沉默了下來。
即便下一代願意拼命努力,但也需要方向,更需要一條可走的道路。
他何嘗不清楚李旦在祝氏劍堂只是一個肉靶子,經常被打到身體負傷。
沒有底蘊,沒有指導,起步晚,李旦難有多少成就可言。
但李保國總歸是想著,若李旦有一些實力,可以進入到朝廷一些部門中,即便是當個小巡捕,那也較之他做生意要好上許多。
他看著李鴻儒拿著的那冊《明庭經》,待得李鴻儒翻開,那是一片片他看不懂的文字。
諸字難識,又晦澀難懂。
他看了數秒,只覺已經明白李鴻儒為何需要更長時間觀看的原因。
這是李保國第一次見識到世家的修煉書冊。
也是李鴻儒第一次接觸朝廷世家的修煉法。
「你是讀書人,比你哥哥聰明,以後要多幫幫他。」
李保國最終嘆了一口氣,將裝著金銀的小箱子遞給了李鴻儒。
「如果你錢財不夠用,到時再找我拿,若你能學得一鱗半爪,我將這布店賣了也值得。」
他定下了心思,倒也不拖子女的後腿。
龍生龍鳳生鳳,但他李保國的兒子也不會只是個賣布的。
李旦還未有絲毫成就,但李鴻儒已經初露頭角。
不提觀星樓賣詩,只是此時吟詩賣披風,就產出了他這輩子都未曾累積的財富。
讓李鴻儒到四門館讀書不虧,李鴻儒繼續學下去也不會虧。
李保國和客氏對望一眼,看著一臉喜色的李鴻儒,目送李鴻儒迅速上了樓去。
「終於齊了。」
只要讓人去錢庄將一些白銀兌換成黃金,五十兩黃金便能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