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適對李鴻儒的印象很深。
這不僅僅是源於李鴻儒的詩詞。
這貨當時塗抹了一臉的墨汁,又偏偏題了個『李太白』的筆名,反差之下讓朱元適印象不得不深刻。
此時的小模樣顯然干凈整潔了許多。
但入了他的眼,不論李鴻儒變成什么模樣,只要認真對照上一會兒,他都能識別出來。
此時他一臉好笑的模樣,看著李鴻儒。
「朱大人。」
隨著王福疇介紹完,李鴻儒亦是回禮了一番。
「你們認識?」王福疇奇道。
「他如今名氣還不低呢」朱元適笑道。
朱元適一席話,不僅讓王福疇有了一些疑惑,便是柴令威、劉仁景和袁學真都有興趣起來。
「草民拍帝王馬屁者甚多,但拍到皇上的耳朵中,這本事確實了不得。」
待得朱元適提及『危樓高百尺……』的鎮觀星樓詩,諸人頓時紛紛了然,一時神色有些意味深長。
「我家遭了水災,當時就是想混口飯吃」李鴻儒赧赧回道。
「這是真本事,了不得,恭喜福疇兄收得佳徒。」
半響,劉仁景率先拱手恭喜。
不需要再做測試和試探,朱元適提及的這樁事例已經完全夠用。
但李鴻儒秉性確實需要打磨打磨。
才智感人,那也需要用到正途,免得浪費了能力。
這是一個有天資的後輩,也是一個需要扶正的人才。
若是行得正,那自然是有功於社稷。
若是走得歪,培養一個高智商的奸臣也不是沒可能。
「倒是便宜了李淳風」王福疇笑道:「早知如此,我非得將那牛鼻子扯過來。」
「五十兩紋銀修穩了觀星樓,他倒是好命。」
「能將觀星樓穩住,別說五十兩,就是五萬兩他也要認賬。」
「仁景兄管控著宗正寺,日後少不了讓李淳風剝皮放血。」
「他是個妙人,也是個大能力者,咱們道雖不同,但萬法歸宗下借鑒一二卻是無妨。」
幾人還探討到了李淳風。
這位同樣是李鴻儒的熟人。
看著幾人打趣李淳風,李鴻儒只得訕訕賠笑。
讓李淳風剝皮放血,李淳風不將他剝皮放血就算是厚道了。
「他近年因為歷法和傅人君對仗,又與大理寺卿崔真善扯皮,還波及太史令余儉,太史丞傅亦心,倒是精力旺盛。」
「若是他願意相助一二,我等也能去助陣一番。」
「有理就助他,沒理也不能昧良心說話。」
「若放下對道家的成見,我認為他那套理論頗有可取之處。」
「歷法改革需要推翻傳承已久的觀念,這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總歸改一改,也便慢慢改過來了。」
……
五人相互說上說句,開始討論到了朝政。
這與李鴻儒拜師沒多少干系,但五人未避嫌,這顯然是沒將他當外人。
這是一種變相的承認。
若是日後相見,諸多能助之處顯然不會推脫。
這也正是王福疇請諸人來見證的原因之一。
待得等上一小時有余,那書房門輕敲。
這是廚娘將牛肉烹飪完,給眾人端了過來。
除此之外,書童還帶來了一壺小酒,這應該就是王福疇珍藏的劍蘭春酒了。
「幾年前喝過劍蘭春酒,我至今念念不忘。」
「你怕不是招待我們,是拿來給你這學生開個鋒的吧。」
「我們只是附帶,學生才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