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隨行,直接推門入了內。
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居所。
這是一個單身漢的棲身之地。
「他早年也是有家有室,只是年輕時爭強好勝走了歧路,利用了山魈的妖力,不慎下被妖血沖擊了頭腦,狂性大發下傷了家人,此後分離……」
被押到此處的祝展鵬低聲做著敘說。
他一臉的沉重之色。
敘說之時,也讓眾人對卓五有了一個基本了解。
「心傷之後,他這輩子就再沒續娶過妻,後來流落街頭,最終我們祝家收留了他,在葯店後院每日搗葯來維持生計。」
「他體內妖血難以清除干凈,只是不曾想,唉~」
「大概是人之將死,就想著鋌而走險一搏。」
祝展鵬一臉的噓唏。
他看著眾人四處翻翻撿撿,又毫無收獲,默默的退到了一邊。
「若納玉已經出手了,卓五這兒怎么會沒有金銀,何況祝氏這兒大葯有一定的規模,他不應該舍近求遠。」
「山魈妖血……」
「他在長安哪家葯店定了大葯?」
「他頑疾甚深,只怕葯店難以滿足要求,需要求助一些擅長丹葯的異人。」
「只是短短三天,納玉也可能沒有出手,是否藏在了其他處?」
「搜遍長安的難度只怕是有些大,也不可取。」
「或許他藏在近處,需知那最危險處便是最安全處。」
核查無果,王福疇等人亦開始低聲交流。
借力大理寺審查是正道,但大理寺無力,他們不免也要動一動腦筋,看看有沒有挽回的可能。
此時,一些大理寺的巡檢已經開始檢查附近的地面,看看是否有掩埋於土層底下。
「祝展鵬等人只是從犯,大理寺會糾其罪,但直接搜查葯店也有著權限方面的局限,請諸位搜查時小心注意,不要摔壞到東西。」
祝氏葯店諸多大葯貴重,王福疇等人詢問時,裴紹也不由叮囑了一聲,免得到時又惹麻煩,需要大理寺來背鍋。
卓五是涉案的直接要犯,隨意搜查沒問題。
但目前所有證據並未與祝展鵬直接掛鉤,此時強行搜索祝氏葯店便有著不妥。
何況祝氏葯店亦有後台,多少要看幾分面子。
眾人心知規矩,亦是點點頭,同意了下來。
從後院進入,便是祝氏葯店的內堂。
這是李鴻儒抵押納玉之處,也是納玉被掉包之處。
此處陳列著諸多大葯酒,也有部分抽屜中藏著瓶瓶罐罐,蘊含著葯丸。
納玉的性質與葯丸不同。
不需要揭開瓶瓶罐罐的蓋子,稍做搖晃,便能得知大概。
除了大理寺巡檢,眾人齊齊而上,目光掃視著內堂的每一處。
不時伸手碰觸一些容器,又迅速收縮了回來。
順著內堂往外,便是外堂。
正常人到葯店都是在外堂。
內堂有著搜尋,外堂也不可避免。
李鴻儒腳步輕挪,徑直走到了外堂四下翻動。
「你是誰?在我二叔這兒干什么?」
翻動之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
李鴻儒只覺背後生風,隨即身體被擒拿得嚴嚴實實,被一雙鐵爪反鎖,再難動彈半分。
他努力扭轉著脖子,隨即一個身穿勁裝的年輕女子映入了眼簾。
對方柳眉杏眼,眼神似劍,眉眼間英姿勃發,臉上又帶著一絲怒容。
這大概是被當成小偷了。
李鴻儒剛欲解釋清楚,隨即他只覺一絲異樣感涌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