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頭稍微皺了皺。
能被譽為長安十八劍之一,她自然是有著傲氣的。
對裴紹道歉是應當。
但對於李鴻儒,也讓她有點抹不開面子。
在祝青桐的概念中,至少應該順著她向裴紹道歉,將這事情一筆勾銷。
但隨著眾人魚貫而入,諸多大人物齊齊而出,她反問的語氣頓時就低了下來。
「我剛剛出手過急,向你道歉,如果需要賠償傷葯,請之後聯系我。」
這年輕人大抵是與這些高位者有著關聯。
長安城中可以放肆,但放肆時需要長一雙眼睛,知曉哪些人是可以得罪的,哪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沒摸清楚李鴻儒的底細,祝青桐也不欲先入為主。
她直接了當的道了歉。
但隨後李鴻儒搖了搖頭。
「我想看看你腰間的一件藏物!」
他掃了祝青桐一眼,又將目光放在了對方胸腹之處,這讓祝青桐不由罵了一聲登徒子。
「怎么?」王福疇奇道。
「剛被這姑娘制伏時心有所感,只覺有些遇到了老朋友的感覺。」
李鴻儒說話含糊,讓王福疇一時也難辨。
他不知李鴻儒說的老朋友是祝青桐,還是李鴻儒對祝青桐身上之物有了興趣。
但搜查案外一個姑娘身體上攜帶之物是件麻煩事。
若沒有罪名,即便裴紹也做不出如此行徑,去肆意對一個剛剛進葯店的女子搜身。
他目光從李鴻儒身上掃了掃,又落到了祝青桐身上。
他與李鴻儒此時的見面雖是不多,但王福疇頗為清楚李鴻儒不是自找麻煩的人。
這大概是發現了什么,又不能確定下來。
而在此時,與之相關的……
王福疇展顏一笑,他溫和出聲。
「我與祝校尉有過幾面之緣,不小心遺落了一些物品在葯店內。」
「您是在懷疑我?」
祝青桐皺眉。
王福疇話說得客氣,但其意下之言卻讓人聯想。
尤其是此前李鴻儒還有著直接的點明。
「只是盼姑娘解惑」朱元適上前道:「這雖是你二叔經營之處,也是大理寺此時搜查的重點案情區域,你冒然突入進來,多少需要做出兩分解釋。」
朱元適插嘴進來,話語間卻是悄無聲息將祝青桐牽扯進了這場案件。
「是極是極,此時若是證得清白,也好趁早離去,免得沾染是非」劉仁景亦是笑著補了一句。
另外兩人剛欲開口,便見祝青桐在解腰間的束帶,頓時收住了嘴。
此時的服飾少有在衣服左右兩側設計口袋。
文人士子藏物多是利用衣服的兩個袖口,袖口內縫制的口袋可以藏書信,也可以放錢財。
而一些穿著緊身類服飾者則需要利用腰帶來完成儲物,或藏於腰帶內,或利用腰帶的束綁能力,放置一些物件在懷中。
也有女子喜歡在腰帶上掛一個小荷包放置零碎。
此時被人紛紛說道,祝青桐又並非聽不懂話。
她狠狠瞪了李鴻儒一眼,滿臉惱怒之下,行動倒也干脆,便是配劍都放置到了地上。
一些女子所用的脂粉、碎銀、銅錢紛紛被取了出來。
在祝青桐的懷中,還有一冊記載修行的筆記。
她取出荷包,翻開之際,幾道目光頓時亮了起來。
在那荷包之中,除了幾枚碎金,還混雜著一塊玉。
與那枚贗品同樣造型的納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