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熟人好聯絡,也有一些啟口的機會,並不會一刀切的拒絕。
兩人望來之時,李鴻儒頓時低頭將目光凝聚到了筆尖上。
他參與不得這種大事。
涉及軍需,這會是一個天文的數據,只要稍微偏向一點,那偏差足以讓一個富豪破產。
他連公孫舉都沒見過,這點師弟情分拿不出手,他也難拿這種情分作為附屬條件。
此時什么都不能表態,低頭閉嘴是最好的冷處理方式。
「你這鐵公雞,每次在你手上摳點東西都這么難。」
徐茂功笑罵了一句,顯然很是不滿封刺史的心急。
但一切也沒什么影響。
李鴻儒表不表態都沒問題,畢竟李鴻儒就在並州軍區中,以後多少能發揮一點助力的影響。
不看李鴻儒,那也要看王福疇的面子。
這次前來索要不到糧食,徐茂功不免談到了軍營的落頭氏。
他還將那份錄事冊取了出來。
軍與政是兩條線,封刺史顯然恪守著界線,也管束著手下的人,難有可能去軍營中核查檢閱。
但彼此私下問詢,做一些交流卻不成問題。
「這造冊得不錯,完整,詳細,一目了然,就是有點費紙!」
封刺史接過錄事冊,觀看了開頭,也做了一些點評。
鐵公雞們的態度保持一致。
李鴻儒覺得自己以後不能寫白話文了,必須進行大量的濃縮,那樣或許才是一個合格書記官。
「疏漏居然如此之多!」
將這冊數千字的記錄看完,封刺史亦是眉頭稍皺。
「張蘭芝有潑臟水之嫌,將兒子的死歸罪於趙啟明身上顯然有不妥。」
「他房間的通風窗已經做了很久,若趙啟明是落頭氏,為何沒殺死張蘭芝,這確實屬於疑點。」
「朱游簡設埋伏抓落頭氏,他如何能肯定自己會遭遇落頭氏,這心得有多大?」
「但你們武夫的智商說不定,算了,我不是故意玩大群體片殺的,咱們繼續說說案情的其他處。」
「房間較黑,朱游簡並未見得落頭氏的真容,只是聞了茶枯氣味,這確實不能做完全的定性。」
「同時我很好奇落頭氏為何去找一個實力較之自己更高的對手?難道是失心瘋喪失了妖物的本能?」
「趙啟明有概率是落頭氏,但也不排除有其他可能。」
封刺史提及的諸多疑點亦是李鴻儒記錄中夾帶空白之處。
「現在向封刺史請教落頭氏案件,你趕緊參與討論,多多說自己所見所得所想,看看能不能揪出真正的落頭氏。」
徐茂功拍了李鴻儒一巴掌,這讓李鴻儒不得不將筆放下,將腦袋抬起。
說好的記錄糧食,徐茂功這不按常理出牌。
或許高位者就是這么任性,想干嘛就干嘛,屬下只能去做配合。
李鴻儒強扭出臉上的微笑,開始敘述一些內容。
「你此前與落頭氏交談過,他聲音與趙啟明是否一樣?」
從趙啟明事端回歸到李鴻儒身上。
稍微對比發聲,李鴻儒頓時搖了搖頭。
「落頭氏發聲需要借助被寄生者的狀態,這一點無可變更,若聲音對不上,落頭氏或許另有其人」封刺史皺眉道。
「難道真不是趙啟明?」徐茂功疑道。
「或許不是,你應該清楚若是有人在這種事上誣陷,往嘴上抹點血還是很簡單的。」
「有誣陷可能?」
聽了封刺史的分析,徐茂功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
「落頭氏只是擅長隱匿和控制的小妖,若是有照妖鏡,識別倒是方便一些。」
「我又沒照妖鏡這等重寶,咱們現在怎么辦?」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