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李鴻儒有些驚嚇。
「八……八百余里?怎么要跑這么遠。」
李鴻儒一愣。
徐茂功此前也沒說有多遠。
他還以為跑到大唐和汗國邊界不遠處瞅一瞅。
調試一下望遠鏡,還要跑到八百余里外去調整,這有點不科學。
這大概已經深入到敵方附近了。
出差費就是半只雞。
這頓時讓李鴻儒感覺到了與踏雲烏騅同樣的悲慘地位,更別說到時候還要跑回來,那又是八百里路遠。
「當然要遠點,只有遠點才能看到真正所需」徐茂功道。
他將腦袋上的面罩一拉,拍了拍坐騎,在前方遠遠而去。
「走!」
「抓穩了!」
李鴻儒牽著韁繩,只覺踏雲烏騅被人拍了一巴掌,隨即便沖了出去。
風馳電掣的感覺頓時傳來。
妖馬奔襲。
速度宛如流星般飛逝。
這讓李鴻儒死死抓住了韁繩和馬鞍,身體迅速俯了下去。
以他的身體的強度,這種速度摔下馬就是個車禍現場,生死難言。
徐茂功這是逮著他就死勁坑。
以前還在長安和王福疇說文人不擅長奔襲,轉眼就讓他在戰馬上奔襲八百里。
李鴻儒只覺自己牙疼。
身體部位與踏雲烏騅的摩擦傳來,一陣陣的裂疼涌上心頭。
他雙腿夾緊,肌肉和經脈迅速蠕動,這才舒坦了下來。
幸得《脈經》小成,否則李鴻儒覺得自己會胯裂死在半路上。
他悶悶的趴在踏雲烏騅上,瞅得機會就埋頭啃兩口雞肉。
在高速運動中還要進食,這讓後方的三位將官嘖嘖稱奇。
雖然李鴻儒是個文人模樣,但騎馬玩的甚至比一般的武將要溜。
若是能撐下去,八百余里的奔襲應該沒什么問題。
「小兔崽子!」
奔襲在最前方的徐茂功回頭,李鴻儒的小模樣頓時齊齊收入眼底。
這家伙對《脈經》的掌控力較之他想象中更強,也擁有靈活運用的能力,更具備了極強的適應性。
只是奔馳數秒,李鴻儒就調整了自己的狀態。
有踏雲烏騅的老馬之功,也離不開李鴻儒自身的能力。
徐茂功放了心。
年輕人就得多磨練磨練。
若不是他有所需,一般的年輕人哪有這種鍛煉的機會。
一個自我感覺良好,一個在後方忿忿不平。
七騎如風一般穿過原野,又踏入山路之中。
此時恰逢秋收掃尾,田地中諸多糧食作物已經收割,甚至有大部分收割殆盡。
軍營中的日子難熬,但有這一波收割納糧,又能挺過去。
只是今年的收成似乎比較一般,並非大豐收的年景。
李鴻儒騎著踏雲烏騅奔馳而行,往昔諸多只在中的介紹一一映入了眼簾中。
排除路途顛簸之苦,騎馬縱行讓他見識不斷增添。
李鴻儒也開始見得長安城外的諸多生活景象。
並州往北,耕田村寨漸漸稀少起來,甚至於人煙罕至,映入眼簾的是枯黃的土地,亦有諸多風沙之處。
從一處被風沙掩埋小半的荒廢邊關驛站奔出。
遠處的高空中傳來一聲鷹唳的悠揚。
這是與大唐完全不同的景象。
眾人此時開始縱馬沖入了汗國邊境內。